“……前輩,你說他們是不是都進去這個坑洞裏了?”
石小飛如履薄冰地站在坑洞邊沿朝裏麵望了兩眼,馬上便向後退縮了幾步。
“這玩意有點像礦洞啊,嘖嘖,怪不得我感應不到他們了,這個坑洞起碼深達一千米以上啊……”
夏凡摸了摸下巴,饒有興致地探頭打量著深邃漆黑的坑洞內部。
“前輩,我們要下去嗎?”
石小飛顫顫巍巍道。
“當然,不過這回我們就不能直接跳下去了。”
夏凡朝著石小飛招了招手道。
“過來。”
“……”
石小飛愣了下,腳步都有些遲疑地走向了夏凡。
“別怕,就當玩跳樓機了。”
夏凡伸手便抓住石小飛的肩膀,他在笑嘻嘻說了一句後便拉起石小飛跳下了坑洞裏。
如他所說的一樣。
他這次確實沒有直接跳下去,而是不斷踩著月步一滯一落的。
但石小飛便感覺不太好了。
每一次下落,他的心都會懸起來,每一次停滯,他的心都仿佛同樣陷入了靜止。
愈是往下。
原本坑洞內的陰寒氣息都逐漸變得愈發燥熱起來。
“嘶,這不止一千米了吧?他們該不會挖穿地殼了吧?這麼熱的高溫,估計下麵肯定有岩漿……”
心裏默默計算著下墜距離的夏凡都忍不住吸了口冷氣。
“小飛,你還受得住嗎?”
期間。
夏凡停滯在半空的時候看向手邊滿頭大汗的石小飛道。
“晚輩還能承受。”
石小飛呼吸有點沉重道。
“承受不住就立刻告訴我,不要勉強自己。”
夏凡道。
“放心吧前輩!”石小飛咬牙道。“晚輩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逞強的。”
“咦?”
很快。
夏凡便忽然轉移了注意力。
因為他重新感應到了曾言等人的氣息,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些陌生的氣息存在。
隨著繼續的下落。
眼前的坑洞底部都開始出現了暗紅色的橘光。
“媽耶,真的是岩漿啊!”
當夏凡抓著石小飛終於落在一處凸出的岩塊後,他不禁眼皮直跳地看著下方不斷翻湧的炙熱岩漿。
然後下一刻他便不再關注岩漿,而是將目光全部都放在了包裹在岩漿中央一個三丈見方的石台上。
石台上盤坐著一個身穿月白色道袍的年輕人。
他閉著雙眼,仿佛完全沒有感受到周圍的高溫,那張清俊的臉龐如同老僧入定般渾然忘我。
“你來了。”
這時候。
夏凡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他循聲望去。
旋即便在另一處岩塊上看到了曾言等人。
曾言向他點頭示意後便望回了對麵,隔著岩漿河流的對麵同樣站著一群人。
為首者是一個麵如寒霜美豔得不可方物的女人,而之前悄悄溜走的魚承恩便恭敬侍立在她的身後。
“打擾一下,請問這就是雲霄殿的那位天人嗎?”
夏凡見狀,絲毫沒有理會彼此間對峙的凝固氣氛,反而還大大咧咧地指向平台上的年輕人道。
“是的。”
話音剛落。
兩方人都齊齊朝夏凡望來,唯獨平台中央的年輕人卻始終不為所動。
片刻。
曾言回答了夏凡的問題。
“他為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死了嗎?”
夏凡目光炯炯地說道。
“他沒有死,隻是他需要專心壓製地脈的暴動無法分神而已。”
曾言搖頭道。
“地脈的暴動?”
夏凡挑了下眉毛道。
“因為困天鎖地大陣的關鍵之一便在於我們腳底下湧動的地脈,如果他無法壓製住地脈的暴動,那麼勢必會遭到地脈之力的反噬,即便身為天人的他都會遭受不可逆轉的重創,如此一來,他便再也無力收拾殘局。”
曾言淡淡道。
“我有點奇怪,一個小小的平台怎麼能困住他呢?”
夏凡疑惑道。
“困天鎖地,鎖的是地脈,困的是天人。”曾言平靜道。“這便是這個大陣的另外一個關鍵,至於其中的原理,或許你需要問她了。”
說完。
曾言的目光落在了對麵的那個女人身上。
“樊惠清,當代畫眉舫的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