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到簡怡的身邊欠身行了一個禮,然後便附耳小聲說了幾句。
“後生,溫岐雲的事情有消息了。”
旋即。
簡怡便朝著心神不定的石小飛道。
“前兩日,有人發現他與雲霄殿的人有過接觸,隨後便不知所蹤了。”
“不知所蹤?”
石小飛回過神瞪大眼睛道。
“是的,至少我們的人現在都暫時沒有發現溫岐雲的行蹤下落。”簡怡輕聲寬慰道。“不過這段時間老身會讓下麵的人多加關注,或許過上幾日我們便能得到消息了。”
“還要過上幾日嗎?”
聽完石小飛的講訴,盧少陽都陷入了沉思中自言自語道。
“盧兄,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
石小飛抓不定主意道。
“等。”
盧少陽神色凝重道。
“等?”
石小飛盯視著盧少陽,希望他能解釋一下自己的想法。
“小飛,如今京城的局勢可謂是盤根錯節,你我現在都一頭霧水,所以在沒有理清現狀前,我們最好是切勿輕舉妄動,以免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盧少陽深思熟慮道。
“愈是這種時候,我們便愈是急不得。”
“……我明白了。”
石小飛黯然道。
他理解盧少陽的意思。
可他更為自己的無力感到無奈與悲哀。
除了依靠別人。
他似乎什麼都做不了。
就像他明知道自己的敵人是魔宗,可他卻隻能到處東躲西藏,深怕魔宗的人發現他們。
歸根究底。
無非是他的實力太弱了。
弱到了連成為魔宗敵人的資格都沒有。
“小飛,一會好好休息一下吧。”
盧少陽似乎覺察到了石小飛的心情有異,伸手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他不是石小飛。
對於魔宗,他更多是出於戒備嚴防的態度,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主動招惹魔宗。
他非常有自知之明。
魔宗的事情還輪不到他這樣的小人物來關心。
天塌了自然會有高個子頂著。
即便魔宗掀起江湖浩劫,他唯一能做的隻有保護好自己關心的人不受到傷害。
至於反抗魔宗?
抱歉。
他真的做不到,也沒有這個能力做到。
他其實不怕死,隻怕毫無意義的死去。
愈是調查魔宗,盧少陽便愈是觸目驚心。
他赫然發現,這已經不是他們能幹涉的層次了,沒看雲霄殿方麵都開始出手調查魔宗了嗎?
奈何石小飛要追查下去,盧少陽都隻能硬著頭皮陪下去。
誰讓石小飛的背後倚靠著一位大宗師呢。
與此同時。
陳頊回到魏國公府已經有些日子,可他卻始終都未曾見過自己的父親一麵。
這不是父親想不想見他的問題,而是陳頊根本沒機會見其一麵。
因為這段時間。
魏國公都一直留在皇宮沒有回府。
終於。
在這天傍晚的時候,魏國公回府了。
“孩兒恭迎父親回府。”
身為小公爺,得知消息後的陳頊自然要前去迎接自己的父親。
“嗯。”
魏國公是一個看上去非常成熟威嚴的中年男子,他在見到府外迎接自己的陳頊,僅僅是微微頜首示意,反應都相當冷淡。
一路跟隨著父親回到府內,父子間都默然不語,身邊的隨從更是噤若寒蟬。
“頊兒,來為父書房,其他人都先行退下吧。”
進了正堂。
魏國公語氣平靜地說了聲,然後便徑直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
穿過中庭與長廊。
不久後。
魏國公便坐在了書房的椅子上,他拿起桌上早有下人泡好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目光方才漸漸落在了眼前耷拉著腦袋的陳頊身上。
“頊兒,抬起頭來,讓為父好好看看你。”
魏國公放下茶杯輕聲道。
“是父親。”
陳頊連忙抬起頭直視著自己許久未見的父親。
時隔兩年。
如今父親的兩鬢又斑白了不少。
“……頊兒,你長大了。”
魏國公端詳著陳頊半晌,沒由來感歎了一聲。
“父親也比原來略顯滄桑了一些。”
陳頊鼻子莫名一酸道。
“頊兒,說起來是為父愧對你了。”魏國公目光出神地看著眼前長成了大人模樣的陳頊道。“從八歲那年,為父便把你趕回了祖居,後來的六年裏為父都從未回去陽川見你一麵,直至你十五歲那年才重新回來了京城,可為父又忙於政務疏忽了你,沒過半年,你我父子又再次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