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煞宗宗主的獨子是死在了薛澤的手裏,幕後指使者卻是鎮武司,可為何陳顓會說與魔宗有關呢?
難不成。
鎮武司同樣落入了魔宗的掌控嗎?問題是魔宗派人殺陰煞宗宗主獨子幹嘛?這不是故意挑起內訌嗎?
雖然魔宗最後甩鍋給了薛澤與鎮武司,可陰煞宗宗主又不是傻子,他如何會不清楚其中的蹊蹺?
這也怪不得陰煞宗會與魔宗各支關係變得冷淡,更怪不得陰煞宗這些年遲遲都查不到真凶,如果魔宗從中幫忙掩護,陰煞宗還查個屁啊。
不過南郡發生的變故又是怎麼回事?
從結果來看。
陰煞宗並未查到薛澤的頭上,要不然陰煞宗早都大舉殺入薛澤的老巢江心島了,而不是去屠戮留在南郡驛站的鎮武司人員。
要知道鎮武司的人在臨死前還受到酷烈的嚴刑拷打,這明顯是陰煞宗掌握了一定線索在逼問鎮武司的人。
可惜陰煞宗的人卻一無所獲。
甚至連薛澤兒子薛冉的死都透露著古怪之處。
當初夏凡便猜測這一切都是有人刻意安排的結果,如今想來,他還是有點低估了其中的複雜程度。
……
洛縣。
經過數天的跋涉。
石小飛與盧少陽終於來到了這座離京城僅有三十餘裏的縣城,行走在熙熙攘攘的熱鬧街頭,兩側店鋪林立到處洋溢著熱情的吆喝聲,相較於其他冷清的縣城,洛縣無疑像是一個另類。
因為現在是大冬天,距離開春都還有兩月有餘。
普通百姓可比不上石小飛這些習武之人,每逢冬季,基本上家家戶戶都鮮少出門走動,市麵蕭條冷清都實屬正常之事。
偏偏洛縣繁華的街市卻與往日無異,窺一斑而知全豹,由此便能想象京城又會呈現出怎樣的盛景。
“盧兄,接下來我們要去什麼地方?”
街上時不時在東張西望的石小飛有些心不在焉地問道。
蒸籠裏熱騰騰的大包子,熬煮得濃香四溢的奶白肉湯,油煎金黃的炸角子,炭火烘烤得外焦裏嫩的各種肉串,諸如種種街頭美食都讓人看得口水直流。
畢竟這幾天風塵仆仆的趕路他們可沒怎麼吃上一頓好的,大多時候都是拿著幹糧充饑。
“我們先找個客棧投宿吧。”
盧少陽神色如常道。
“盧兄你不是說有人在洛縣等我們嗎?難道我們不去找對方嗎?”
石小飛好奇道。
“師父隻說有人在洛縣等我們,但具體是誰我也不知道。”
盧少陽不由苦笑道。
“啊?!人都不知道是誰,那我們到時候該怎麼聯係對方啊?”
石小飛頓時詫異道。
“我想對方應該會主動來聯係我們的。”
盧少陽輕歎口氣道。
“好吧。”
石小飛無奈道。
片刻。
兩人便尋了一間客棧住了下來。
“盧兄,你覺得你師父要我們等的人會是誰呢?”
角落處的桌椅。
趁著小二上菜之前,石小飛若有所思地問了一句。
“或許是我師門的長輩,也可能是師父的知交好友。”
盧少陽略作思索道。
他的判斷是有依據的。
畢竟他和石小飛都實力弱小,若想追查魔宗下去必然力有未逮,而夏凡前輩又不可能時時都保護他們,所以他推測師父很有可能會求助於自己知根知底的人。
他的師父稱得上交友廣泛。
據說師父年輕的時候曾天南地北的到處闖蕩江湖,其中便結識了不少其他宗門的同輩。
如今時過境遷。
師父已然成為了百花穀的執事,那些同輩之交更是如此。
因此盧少陽現在的心情是既期待又忐忑。
“可惜我現在卻不知道該如何聯係我自己的師父……”
石小飛苦惱道。
本來夏凡在帶他離開大岷山的時候,他根本都沒有想太多問題,熟料事情的發展卻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意料之外。
直至現在他都有種恍如夢中的感覺。
京畿離大岷山不知有多少裏地,在沒有夏凡前輩的幫助下,光是回山的話他都不知要浪費多少天。
最關鍵的是他還不敢回去,深怕樓裏魔宗的內應對自己痛下殺手。
而且眼下他最信任的夏凡前輩似乎對他都不管不問了,以至於石小飛都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用完膳食,趕了一天路的兩人幹脆便各自回房休息。
夜深之後。
半睡半醒之中,窗外傳來的細微響動讓石小飛忽然從床上驚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