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微微頜首提醒道。
“我知道。”黑臉漢子沉聲道。“郭老,您是在擔心二公子嗎?”
“你我都清楚,二公子疑似與陰煞宗有勾結,而鎮武司一行人當初在南郡驛站便是死於陰煞宗之手。”
郭老表情凝重道。
“自從二公子神秘失蹤後,老夫便懷疑是陰煞宗的人救走了二公子,倘若二公子意圖對小公子不利的話……”
“我有點想不明白,當初二公子為何要殺小公子……”
黑臉漢子不禁感歎道。
“這已經不是我們能關心的問題了。”
郭老搖搖頭道。
事實上郭老同樣疑惑,在他的印象裏,二公子向來性格沉穩,舉止有度,行事有大將之風。
在此之前,他根本沒想到二公子會做出殘殺手足的事情出來。
一開始他以為二公子是為了爭奪國公之位,可冷靜思考一番後,這裏麵無疑透露出太多的疑點。
要知道魏國公正值盛年,身體向來無病無災,如果沒有意外的話,至少都能活到七八十歲以上,何況魏國公大權在握,二公子根本對自己的父親造不成什麼威脅,即便他想要接替魏國公的位置都少說要幾十年。
因此哪怕他想爭奪國公之位,起碼也要等到魏國公老去或者死去。
再者。
一個國公位置罷了。
這又不是皇位,值得二公子眾叛親離以身犯險嗎?
最關鍵的是公爺的態度。
對於後來失蹤的二公子,公爺完全是不聞不問,似乎一點都不關心二公子的下落,也沒有委派鎮武司四處派人搜捕。
好像自己從來沒有這個兒子一樣。
身為國公府的家臣。
郭老自然沒資格插手公爺的家事,因此他隻能把這些疑問都放在了心裏。
夜幕降臨後。
驛站內時不時都能見到來回巡邏的玄袍甲士,而郭老則住在離陳頊僅有一牆之隔的屋內,時刻都警惕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敵襲!”
直到後半夜的時候。
驛站內忽然有甲士怒聲高呼,聞聽到動靜的郭老第一時間便衝出房門來到了陳頊的房間。
“郭老!發生了什麼事?”
屋內。
甲胄不離身的陳頊神色緊張地看向闖入屋裏的郭老道。
“老夫也不清楚,小公爺,從現在開始,您最好一刻都不要離開老夫的身邊。”
郭老表情肅然說道。
旋即。
他便讓守衛在陳頊屋外的一個玄袍甲士前去打探究竟,自個則在屋內寸步不離陳頊的左右。
“小心!”
當驛站外的廝殺聲愈來愈激烈的時候,郭老心中一動下意識推開了身邊的陳頊,緊接著屋頂破裂落下一個黑影。
“來人!立刻帶著小公爺離開這裏!”
郭老不作考慮,猛地便朝黑影出手,嘴裏同時不忘急喊了一聲。
趁著郭老拖住黑影之際,很快陳頊便在幾個玄袍甲士的護衛下離開了院子,一路奔逃出了驛站。
“鎮武司!去當地的鎮武司求救!”
逃出驛站之後,頭腦冷靜下來的陳頊當機立斷道。
“盧兄!”
“小飛!”
與此同時。
白馬關內的一間客棧裏。
石小飛與盧少陽不約而同地走出房間,彼此對視一眼後都默契地點頭示意,然後迅速消失在了客棧。
“好像是關內的驛站。”
一處高樓上方。
站在屋頂處的石小飛眺望著廝殺聲傳來的方向道。
“驛站可是給朝廷官員歇息的地方,究竟是什麼人如此大膽襲擊驛站!”
身旁的盧少陽蹙眉凝重道。
白馬關可是京畿以南最重要的一個關隘,這裏不單單有重兵把守,更有鎮武司分部坐鎮。
尋常江湖中人來到白馬關都會安分守己,不敢有絲毫的放肆,怕的就是關內鎮武司的鎮壓。
偏偏眼下卻有人襲擊了驛站,這分明是不把關內的鎮武司放在眼裏。
“盧兄,我們需要去看看究竟嗎?”
石小飛道。
“嗯,但我們最好不要離得太近,免得卷入其中的是非。”
盧少陽略作思索道。
不料兩人行至一半,突然發現遠處的一條街道上同樣發生了廝殺。
寬闊無人的街道中。
一個修長的身影手持利劍迎戰著數名身穿玄袍的甲士,不出片刻,這些玄袍甲士都讓對方輕描淡寫地刺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