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你為何不讓其他人早早把鶯鶯送出南郡呢?”
夏凡佇立在船頭,感受著迎麵拂來的寒風道。
“因為奴家不放心鶯鶯這孩子離開奴家的身邊。”
侍候在夏凡身後的柳紅袖滿懷惆悵道。
“鶯鶯和奴家一樣是個苦命人,她自幼母親早逝,父親又是一個好賭的閑漢,在她八歲那年,她父親便把她賣給了天香院……”
“奴家不忍她小小年紀淪落紅塵,故而將她收入了牆下,因此奴家都待她如自己的女兒一樣……”
“可你最後還是推她出來接客了啊!”
夏凡不以為然道。
“因為奴家需要借此來讓她認清這世間男子的本性!”
柳紅袖輕聲道。
“免得自己辛辛苦苦養育的小白菜將來隨便讓個豬給拱了?”
夏凡感到好笑道。
“奴家隻是不想再讓鶯鶯步入當初奴家姐妹的後塵而已。”
柳紅袖黯然道。
“她也是嗎?”
夏凡偏過頭,不經意瞄了下遠處耷拉著腦袋沉默不語的彩櫻道。
“彩櫻不是。”柳紅袖搖搖頭道。“彩櫻這孩子有點不一樣。”
“你會選擇青樓這行當主要是為了斂財與探聽情報嗎?”
夏凡沒有多問,轉而便岔開了話題。
“公子明見。”柳紅袖坦然道。“因為世間大多數的男子在床笫之間都藏不住秘密。”
“嗬嗬……”
對此。
夏凡都不知道該如何作答,隻能一笑而過。
“這裏麵當然不包括像是公子這樣的人。”
或許是意識到言語有失的柳紅袖連忙補充了一句。
“別緊張,我雖然是一個大宗師不假,但我也是個有著正常生理需求的男人,隻不過到了我們這個層次,這方麵的需求都算得上可有可無了。”
夏凡擺了擺手滿不在乎道。
他並非不近女色。
如他所言。
有時候他真的是沒這方麵的興趣。
再者。
他如果認真看尋常的漂亮女人都會如同見了鬼一樣。
這就像拿顯微鏡看一個女人,滿臉都是蟎蟲坑窪,就算再漂亮的女人都是如此。
不過武功修煉到高深的話。
這方麵倒是能改善不少。
比如冷煙與柳紅袖。
她們倒還是能養養眼的。
“……”
柳紅袖聞言卻訕訕不語。
約莫半個時辰後。
花船漸漸停靠到江岸的一處碼頭。
柳紅袖沒有讓彩櫻與婢女跟隨,而是獨自領著夏凡前往了城郊的一處別院。
穿過一處茂密的林子。
遠遠地便能看到一間別院的輪廓。
“有血腥味。”
突然。
夏凡鼻翼微動,臉色瞬間凝重地說了句。
“我先過去瞧瞧怎麼回事。”
話音剛落。
未等柳紅袖反應過來,夏凡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眼前。
下一刻。
夏凡便出現在一座典雅古樸的別院大門前,入眼便看到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一具具沒有生息的屍體。
他沒有理會死者,直接進入了敞開著大門的院子。
最終。
他在一處庭院停住了腳步。
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讓人大卸八塊的死人,而死人的頭顱便掛在前方屋子的房簷上。
“……薛冉?!”
這時候。
耳邊傳來了柳紅袖不可置信地驚呼聲。
“他是薛澤的兒子?”
夏凡蹙眉盯視著屋簷上那顆瞪大著眼睛的年輕人頭顱道。
“糟了!鶯鶯!”
柳紅袖猛然想起,眨眼便衝入了前方的屋裏。
很快。
她便走出屋子,麵色異常焦急地朝夏凡道。
“公子!東邊!鶯鶯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