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音對於符籙這事上的天賦,是得到過她師父清虛道長的肯定的。
用她師父的話來說就是——
這天賦,牛!隨他!
想起多日未見的師父,沈妙音手指摩挲著鎖骨處的小木偶吊墜。
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和師父這是多少個三秋了啊!
師父的實力強盛,她倒是不擔心這怪物橫行的世界他過得好不好。
就是不知道,師父靠符籙斂了多少財。
今年過年她的壓歲錢會不會更豐厚點。
想著,她又回想起師父自創符籙時的步驟。生澀模仿著師父的自創的思路……
……
一晃,兩天就過去了。
桌麵,地上,到處都是畫廢了,團成一團的符紙。
沈妙音垂頭喪氣趴在桌麵上,白嫩的臉頰上軟肉鼓鼓的,還沾染了墨跡,像個小花貓。
清虛道長一定是師父眼裏出天才!
明明師父當初自創符籙,隻用了半炷香。怎麼到她這,就畫一張毀一張。
耳邊是淅淅瀝瀝的雨聲,砸在屋簷上滴答作響。沈妙音移過眼珠,外頭此時暴雨如注。
再一看,窗沿下也沒了熟悉的身影。
頭頂倏地陰影籠罩,又有一小竄暖光。
沈妙音抬頭望去,隻見江宜臻手持燈燭,立在濃重的黑暗中。
她這才發覺,因為這突然起來的暴雨,天色也昏暗了。
四周漆黑,雨滴濺在地上的滴答聲回蕩在翡翠閣。
江宜臻擱下燭火,雙眸昳麗:“天黑了。”
沈妙音緩緩起身,有些詫異怎麼是他來做這事:“翠雲呢?”
江宜臻聲音清冷,一隻白玉的手伸出,自然的彎腰收拾起亂糟糟的桌麵來:“翠雲舉燈燭來時,小公子正好肚餓,便帶他去前廳用膳了。”
對哦!到飯點了!!
不說不覺得,一提,沈妙音隻覺得五髒六腑開始抗議了。
見小聖僧在幫忙收拾,沈妙音燥紅了臉,手忙腳亂的將紙團撿起,轉移話題:“小聖僧你餓了吧!我們也去吃飯去。”
江宜臻輕笑:“好。”
沈妙音雙手搭在門上,推開就是一股撲麵而來的潮濕味。
稀裏嘩啦的雨聲,也愈加響亮。
沈妙音皺了皺鼻子,不大喜歡下雨的天氣,在回廊上加快了腳步,跑了起來。
跑著跑著,她又想起身後的小聖僧來。
沈妙音原地跑動,回頭催促:“小聖僧,吃飯要積極呀!”
江宜臻不疾不徐的走著,身後是開的極為好的芭蕉葉。
千萬滴雨珠落在廂房門口的芭蕉葉上。
滴答滴答。
一下,兩下,三下……
沈妙音腳步緩緩停下,似乎陷入了一種奇妙的韻律中。
她好像忽然知道,該從哪裏下手了……
沈妙音雙眸燦爛如星,激動地抓起緩緩走進的小聖僧的右手,強行就來了個擊掌。
沈妙音嗚嗚:“小聖僧你真是個小福星!”
江宜臻:?
—
這雨一下就是好幾天,到了婚禮當天,天色也是陰沉沉的。
耳畔邊都是惱人的雨聲,殿內也迷茫著一股潮濕的水汽。
皇上皇後坐高位。
下方是左右各兩排的,擺放著桌子的位置,是給參加的婚禮的世家們坐的。
小公主坐在位置上,滿臉煩躁:“什麼破天氣!”
從小伺候她的奶嬤嬤趕忙道:“呸呸呸!殿下,慎言。”
小公主癟癟嘴,憋屈的禁言。
沈妙音總算見到了,一入宮就閉關的惠真大師。
他坐在最前頭,離皇上皇後最近的地方,和林相分別在左右排第一位。
就連陛下的皇子公主們,都要屈居於下。
“娘親!”
懷中的小胖墩發出奶聲奶氣的呼喚。
沈妙音收回視線,順著他所指的方位看去,也激動了。
“娘親!爹爹!”
“呦呦!團團!”
董寒月熱情的回應著。打從兩姐弟一離家,她就惦記著,這麼多天,總算是見到麵了。
她抬手將遮擋視線的符籙,往上掀,按壓在頭頂上。
這才將眼前的一幕,盡收眼底。
沈慕青更激動,一個箭步就衝到了沈妙音桌前,抱了下妹妹,又一把舉起小團團,轉個圈逗他。
耳邊全是小家夥咯咯咯的笑聲。
沈俞和沈清容情緒比較內斂,但眼底還是含著喜意。
沈妙音拉著沈清容坐自己邊上:“我給你留了好多符!”
沈清容淺笑:“貼著呢,你看我額上。”
沈妙音一瞧,溫婉美人額間一道符籙。忍不住撲哧笑了。
這正是沈妙音那日,雨打芭蕉來的靈感,原創的符籙。
取名同化符,意為,貼上後,會讓怪物誤以為對方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