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寒對程宓一家無感,除了這個性格跳脫的小姑娘程晴。
程宓人雖極美,卻總臉掛寒霜,一副生人勿近模樣,對周易寒更是從未正眼看過一次。
程宓育有子女三人,老大程昕跟程曦同歲,程晴和程曜是一對龍鳳胎。
強勢如程宓,丈夫何天龍在家裏沒一點地位,事事由妻子做主。
大女兒程昕,丈夫叫文峻,夫妻倆倒是般配,郎才女貌,不過,一個比一個傲氣。
兒子程曜是個典型的二世祖,跟學霸程晴兩個極端,靠著家裏的蔭庇,上了一個不入流的大學,在學校的時間還沒在外麵混的時間多。
程晴故意拖到後麵,悄悄用肩抵了抵墜在後麵的周易寒:“姐夫,爺爺真沒把鑰匙給你?”
周易寒撇了她一眼:“怎麼,替你媽來套我口風?”
“切,把我當什麼人了?大人的事我才懶得摻和,我就是好奇。要是你當了家主,其實也挺不錯,至少比我那幾個舅舅強,我要有事找你幫忙,你肯定比他們爽利!”小丫頭翻著白眼搶白兩句,接著開始憧憬起來。
周易寒哭笑不得,揉了揉她的腦袋,“想什麼呢,你?你現在是咱家的八寶蛋,誰不慣著你?”
“我才不是,爺爺最喜歡的還不是你們家程曦!”
倆人小聲鬧騰兩句,就到了聚賢庭。
聚賢庭設計也是仿古風格,所有裝修全是實木。
中堂主位空著,左邊程世寬兄妹三人依次而坐,第二張椅子為程世安留著,右邊是一眾女眷。
程世安夫婦分別入座後,老大起身揮了揮手,等大家安靜下來後,說道:
“老太爺走的突然,家裏好多事都沒來得及安排妥帖。今天把大家都叫來,就是想跟大家商量商量。群龍不能無首,一家不能無主,咱程家上下幾十口人,不單單代表的是程家,程氏企業,員工數千,那就代表著幾千個家庭的幸福。為了程氏的將來,也為了咱們程家擔負的社會責任,咱們有必要選出一個合適的掌舵人,帶領程家再創輝煌!”
老大程世寬畢竟在衙門浸淫數十年,也是經常坐在主席台上的人,說幾句場麵上的話,還是信手拈來的。
不等程世寬把話說完,老三程世宣接腔道:“大哥的話說的在理,今天很是有必要把家主之位確定下來。咱們程家,程氏地產是大頭,程氏金融和程宓打理的幾家商場都是小打小鬧,其它零零散散的產業加在一起也沒多少東西。老頭子把程氏地產交給二哥打理,我是舉雙手讚成的,這些年,程氏地產的發展大家也是有目共睹,二哥的功勞咱們也都記在心裏。不過,老頭子這一走,程氏地產還是程家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我想說的是,有必要劃分清楚股權分配,不能按照以前,每個月給各房分一點生活費了事。”
程世宣的話基本說到了眾人心坎上,程氏地產程家絕對控股,而老太爺在世的時候,經濟上沒有分家,程家所有產業由程氏集團財務部財務統一調配,程家各房按月領取例錢。
在程園,各房吃穿用度,有專門管家團隊負責調配,花費也走公帳。也就是說,程家人根本不必為吃穿發愁,每個月各房的幾十萬例錢,加上各人在程氏領的工資,絕對夠用了。
“老三這話什麼意思?要分家麼?”程世安寒著臉問。
“二哥這話說的有些難聽了,我哪裏有這個意思,我隻是想拿回自己該得的那一份兒而已。”程世宣根本不懼,回頂了一句。
程世安環視眾人,問:“你們都是這個意思?”
眾人默不作聲。
室內靜寂如午夜。
“嗬嗬,好!很好!老太爺屍骨未寒,你們就想著分家產,不過我不同意!”程世安斬釘截鐵地說。
“二哥,我們隻是想重新劃分股權,家當然還是你來當著,程氏地產的董事長肯定還是你來當,一切還不是跟以前一樣?”程宓怕三哥和二哥吵起來,就插話道。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程氏地產的股份在我手裏,誰都別想拿走!”
“二哥,你這就不講理了,程氏地產是程家的,不是你一個人的,你代表不了程家。要是老頭子願意把程家交給你,肯定也會把鑰匙一同給你。可是,你沒有鑰匙,沒有鑰匙就代表著老頭子不認可你。如果你能現在拿出鑰匙,我扭頭就走,在不提股份的事兒。”程氏宣說。
“我沒有鑰匙不假,你有嗎?”程世安反問。
“我也沒有,所以,我也沒想當這個家主啊?再說了,知道老頭子為什麼讓你打理程氏地產,卻不把鑰匙傳給你嗎?那是因為你們二房沒有男丁!”
程世宣心裏有了火氣,說話也就口無遮攔,氣的程世安指著他連說幾個“你”,卻接不出下文來。
“老三,你少說兩句!”老大程世寬見狀,又站起來,想製止程世宣的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