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蕭依著沐輕宜所托去了一趟瀛洲,還帶了一些白影自己釀的酒,將沐輕宜的話都說給沐寒聽了,隻是恰巧,這一趟,見到了沐蘿菀。
沐蘿菀許久沒有來瀛洲了,見到沐寒的時候整個都撲了上去,絲毫沒有顧忌身旁驚慌失色的白蕭。
白蕭是頭一次見到沐蘿菀,也是被這丫頭的活潑伶俐給驚著了,拿著酒在一旁嗤笑。他想起了當年的沐輕宜,也是這般,隻可惜.....再也看不到從前那個沐輕宜了。
沐寒還好奇了,沐蘿菀可是和陌塵形影不離的,現下沒見著陌塵,問了問沐蘿菀,“陌塵呢?”
“師尊說有事要去凡界一趟,一會兒就過來找我。”
她坐到了沐寒的身旁,盯著桌子發呆。
沐寒拿起手邊的一小杯酒,湊到沐蘿菀嘴邊,“魔界的佳釀,可順口了,你試試。”
沐寒不僅是個出了名的酒癡,還是個喜歡給人塞酒的酒癡,沐梵曾被他灌的足足昏睡了三天,過後桑桓還罰的是沐梵,沐梵那時發火,說要和沐寒決一死戰,偏生他空手打不過沐寒、比劍也不是他的對手、其他更就是不用說,一頓撒火,到如今已有八百多年,沒邁進瀛洲半步。
沐蘿菀謹記著陌塵的叮囑,不能碰酒,連連推開他的手,“四叔你知道,師尊不讓我喝酒的。”
沐蘿菀酒量特別差,整個沐家,也就沐蘿菀和沐輕宜酒量差。
而沐蘿菀比沐輕宜還要差許多,真真是一點沒有遺傳到沐家和蓬萊的酒量,早些年就被沐殷嘲笑。
而且她喝了點酒,就會撒酒瘋,纏著人,亂說話,尤其在陌塵麵前,幾次醉酒,都非要纏著他背,纏著他抱,死死拽著人手,不睡著還不讓人走。
後來陌塵警告了她幾次不讓她喝酒了,她倒是聽話,好幾年都沒再喝了。
可是這丫頭,和早些年的沐輕宜一樣,酒量差喝不得、卻十分喜歡喝。每次見到酒都饞的緊,被陌塵攔著,再饞也要忍著。
沐寒正是看中了她這一點,笑道,“陌塵反正不在,你怕什麼?有我給你撐腰,他就算知道也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沐蘿菀動心了。
沐寒朝白蕭眨了眨眼,白蕭瞬間了然,也在一旁湊熱鬧,慫恿她,“對啊,這可是我哥親手釀的,尋常人想喝都喝不到!你先嚐嚐。”
沐蘿菀看著白蕭弱弱的笑了笑,又看向沐寒,沐寒繼續好心地開導她,“陌塵那麼疼你,哪裏會真的罰你什麼呢?”
這兩百多年來,陌塵確實是從未罰過她什麼,連說幾句都很少。除了上次在凡界的那件事。
沐蘿菀就著沐寒的手就抿了一口,覺著還可以,又喝了一口。
沐寒將杯子放在她麵前,拿起酒給她倒滿。
這你一口我一口的,不知不覺就喝完了兩三壇子,沐蘿菀小臉通紅,還抓著沐寒的袖子,嘴裏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沐寒本和白蕭是說著話兒還在笑,依稀聽到了一句什麼,嚇壞了,臉色瞬間就變了,橫眼看了一下白蕭,但白蕭麵不改色,應該是沒有聽到。一種強烈的不安忽的從心底油然而生,他拍了拍沐蘿菀的背,低聲問了她一句:“小菀,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沐蘿菀抬眼看了看他,一個沒坐穩滑到了地上,沐寒趕忙拉著她起來,她卻沒有要起來的意思,直接就坐在了地上,覺著腦子是暈暈乎乎的,就靠在了沐寒腿上。
沐寒看了一眼忍俊不禁的白蕭,輕輕拍著沐蘿菀的背,沒再給她拿酒,又問了她一遍,“小菀,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白蕭在一旁笑道,“年紀輕輕,哪能有什麼事?”
他這一開口,倒是惹得沐蘿菀精神了不少,衝沐寒叫道,“四叔。”
沐寒輕聲應著她,“你說,告訴四叔,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了?”
“我喜歡上了一個人。”
沐寒顯然是驚愕了,方才聽到的不是錯覺,低頭湊近了她一點,追問道,“是誰?”
沐蘿菀迷迷糊糊的,嗬嗬地笑了起來,也不再說話。
沐寒倒是不知她是在說胡話、還是所謂的酒後真言。讓白蕭把酒都先拿走,她扶沐蘿菀去休息一下,等下去弄點解酒的東西。
白蕭毫不遲疑的就照著他的話先去把酒放到後山的酒窖裏。
白蕭前腳剛走,沐寒便就起身蹲下,穩穩扶住沐蘿菀的雙肩,讓她看著自己,“小菀,你知道你方才在說什麼嗎?”
沐蘿菀還未完全醉倒,是半醉半醒的狀態,沒想到沐寒忽然極就給她來了這麼一句,被他這冰冷的語氣嚇的一愣,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