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 蘇醒(1 / 2)

待清晨第一縷金色照進問月居時,年峨霜總算清醒了。

他的額頭光潔,眉心的雪紋晶片消失無蹤。

他勉力睜眼,看見師父著急的麵容:“徒兒,如何?可有不適?”

年峨霜查探一番之後回道:“師父,我無事。隻是頭腦有些混沌罷了。”

元逎的眼皮跳了跳,略微僵硬地朝他笑道:“那……記憶如何?最後看見的畫麵是?”

“這……我記憶模模糊糊的,但最後見著的畫麵,是在演武場。”說到這,年峨霜立即起身,麵露鬱色,“師父,鶴月派如何?可有危險?”

“鶴月派並無危險。”元逎有些小心翼翼,“那徒兒,你都記得些什麼?”

金色陽光映向年峨霜的麵容,讓他本來蒼白的麵容多了幾分生機。

年峨霜手指摁住太陽穴,但仍覺頭腦隱隱作痛,他思索一番後答道:“鶴月派似乎是遭到什麼魔頭侵襲,隻是具體發生的事情,我竟一件都不記得。”

元逎聽得眼皮直跳:好家夥,寶貝徒兒真把他做的事忘得幹幹淨淨。不過還好徒兒心中自有一番推斷,還省得編謊話糊弄他。得,順著徒兒的話撒謊就是。

想到這,元逎開口:“不錯,鶴月派的確遭遇魔頭襲擊。那魔頭甚是可惡,竟將演武場內所有人拽入他的心魔幻境,連你都中了招。”

年峨霜相信了,皺眉詢問:“然後呢?”

元逎:“那魔頭的心魔幻境,可以吞噬現實世界。還好你將他擊敗,不然我們整個地界都會遭到浩劫。”

“我從未聽說誰的心魔能影響現實世界。”年峨霜不信。

元逎聽得抿唇:我原本也不信誰的心魔這麼猛?但造出這種可怕心魔的“魔頭”,不就是徒兒你嗎?

但這事得瞞到底,否則還不知會生出什麼事端來。

元逎裝模作樣地摸了把胡子,痛心疾首道:“那魔頭詭計多端,也不知用的什麼邪法,竟然讓徒兒你的記憶出現錯亂。”

“那魔頭,是否已被我徹底誅殺?”

“啊這……”元逎有些猶豫,索性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那魔頭應該是死了,但不知他會不會留有複活的後手。不過現下鶴月派是安全的,徒兒不必憂心。”

“是,師父。”

元逎擦了把額頭冷汗,總算是把徒兒給糊弄過去了。

啊對,那件事還得給徒兒交代一下。

“近日我新收了一名女弟子,名曰簡清悅。”元逎說,“你作為大師兄,待她好些。”

“是。”

鶴月派遭襲風波,隨著年峨霜的現身,逐漸回歸平靜。

大家都將年師兄視為門派基石,定海神針。就算有天大的禍事來臨,隻要有年師兄坐鎮,那必定能化險為夷。

不少人也聽聞了魔頭襲擊的原委,更是對救人於水火的年峨霜心生敬仰。

一時間,稱頌年峨霜的聲音到處都是。

雖說魔頭侵襲之事有個皆大歡喜的結局,但另外一樁事情就很不美了——掌門竟破天荒收下一名親傳弟子。

是女的,據說還是當初尋來給年師兄暖床的。

聽聞此事的外門弟子,各個氣得把牙咬得嘎吱響:等了三年的內門弟子選拔,說沒就沒了。三年又三年,男子的青春也是很寶貴的。

再說那女的,分明就是個用來暖床的玩意兒,怎就得了掌門的青眼?

因為嫉恨,編排簡清悅的惡言到處都是。

在演武場辛苦幹活搬磚的外門弟子大陳,怒氣衝衝道:“那個簡清悅,定是將年峨霜伺候得舒服了,不然就她一元階的修為,能被掌門收為親傳弟子?”

其他人卻是半信半疑:“年仙君是神仙似的人兒,怎會迷戀此等凡女?你可別瞎說。”

大陳不忿:“我沒瞎說!那日我去紫竹林裏逮時星潤那小子,分明聽見那女的與年峨霜做醜事的聲音。不隻是我,其他人也聽見了,不信你們問問去!”

有人回懟大陳:“時星潤那小子死都死了,你可別借他的名頭編排人。行了,幹活吧啊,那麼多破房子都著修呢。”

大陳還欲爭論,卻看見一角藍白衣衫,衣衫上的神鶴引頸,活靈活現。

其他人卻已然恭敬行禮:“見過年仙君。”

年峨霜看向大陳:“你隨我來,我有別的話問你。”

大陳冷汗叢生,心想這也太他娘倒黴,原本是背後說壞話,卻被正主聽了去。現在可好,要是惹惱年峨霜,定是死無葬身之地。

二人來到一個僻靜小院。

這本是外門弟子的居所,現下半個院子都沒了,露出光禿禿的土牆,折斷的樹木橫在小院正中,實在寒酸。

“不……不知仙君找我,是要問什麼話?”

年峨霜溫和道:“你不必驚慌,我所以問你些小事罷了。”

年峨霜越這麼說,大陳越是感覺雙股顫顫,兩腿發軟:“仙君,我……您別跟我這種小人一般見識,我……我……”

“你認得簡清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