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白皙柔軟的小手,猛然觸在年峨霜的心口,他垂眸,便瞧見一雙秋水含情的眼。
懷中美人嗔怒:“如今不管我在師兄麵前怎麼撒嬌,師兄連眼睛都不多眨一下呢,師兄已經不愛我了。”
他捉住她不乖的手:“別鬧。”
美人偏偏笑得醉人,扭扭捏捏地倚在他胸膛:“師兄,我不依,我就要胡鬧。師兄總是口是心非,明明就喜歡我鬧。”
他沉浸在美人香中,此番香氣卻與上次有所不同。
上次的香味中帶著些果香,這次卻是馥鬱的花香。
年峨霜有一搭沒一搭撩著她的頭發:“簡清悅,你應該不會那麼蠢,同樣招數故技重施吧?”
美人笑得花枝亂顫:“師兄這是在說甚?上次用香就能麻痹你,是因為你心沒防備,你心亂了。現在我淪為一元階,你又當我是豺狼虎豹,我怎會蠢到再用香來迷惑你?”
他捏著美人圓潤可愛的耳垂,麵色如常:“稱呼叫錯了。”
美人軟軟糯糯地垂著頭,似是嬌羞地叫了聲:“對,應該稱呼夫君才對。”
年峨霜繼續冷淡開口:“接下來,你該說,你會等著我愛你……”
他話還未說完,剩下的句子都被美人吞了去。
一雙柔軟沾香的唇吻了上來,隨即他整個人,都被美人甜蜜的氣味包裹了。
這個吻初時,他還有些生澀,畢竟他向來不近女色。
上次與人親近,也是跟眼前這個女人親密時……
待這個吻漸入佳境時,年峨霜又重掌了上風,懷中美人連呼吸都亂了,雙頰緋紅,體溫升高,似是情之所至。
美人的小手又悄悄覆在他的心口,狡黠笑道:“夫君,我還當你心如匪石,不管我怎麼勾著你,你都不會搭理我呢。方才你的心跳,快了一……唔。”
這次的吻,輪到他來反攻。
他咄咄逼人,她被節節逼退,無處可逃。
簡清悅整個人都被他擁在懷中,他握著她的右手腕,擁她時用了很大的力氣,似乎想將她揉碎在這個懷抱裏。
簡清悅本以為他已經迷醉在美人鄉中,卻未料年峨霜在她耳邊細語:“娘子,你還是這麼會演戲。麵上情動,心跳卻穩得很呢。”
狗男人!竟然學她聽人心跳的把戲!
他握著她右手,就是為了聽她的脈搏心跳!
“嗤。”年峨霜笑道,“娘子心跳,突然快了少許,是因為被我猜中了小把戲,所以惱羞成怒了?”
簡清悅僵著身子,想從他的懷抱中逃脫,卻被他摁著無法動彈。
他跟她耳語時,呼吸的熱氣撲來:“娘子,接下來該喝合巹酒了。”
年峨霜將酒杯置於她手,根本不容她拒絕,幾乎是強迫著她喝下了合巹酒,嗆得簡清悅通紅著臉,直咳嗽。
既已喝下合巹酒,酒杯就被他隨意扔到地上去。
下一刻,簡清悅已感覺眼前天旋地轉,她被年峨霜粗魯地丟上了喜塌,但他卻旁邊遠遠地站著,神情倨傲地看著她,仿若他是局外人,仿若剛才的溫存都是幻影。
還未等簡清悅發問,年峨霜竟先冷冷開口:“可以進行下一項流程了嗎?盡你所能,誘我動情。”
簡清悅都快聽笑了,在心裏罵罵咧咧:“狗男人,多活了些年紀就是不一樣,我還當你純情呢,沒想到挺會玩兒嘛,什麼叫誘你動情?真是好大一張臉,好厚一張臉皮。”
見簡清悅一動未動,年峨霜似是不高興:“你愣著做什麼?聾了?”
“師兄,剛才你抓著我親的時候,分明戀戀不舍著呢,也沒見你這麼冷淡呀。”簡清悅撐著手肘笑道,“現在翻臉就不認人了,師兄對我好差勁,我好傷心。”
麵對簡清悅的矯揉造作,年峨霜自然不是當年那個傻的。
瞧她如今模樣,他隻是冷笑:“簡清悅,別裝了,你有心嗎?無心之人,傷什麼心。”
“啊!我知道了,師兄是吃醋了!”簡清悅笑嘻嘻地坐起來,“當年我逃婚,離開鶴月派之後,倒是遇見不少好兒郎。若不是命運不公,我的姻緣屢屢遭阻,此時恐怕我早已兒孫滿天下了。”
即便簡清悅故意刺激,年峨霜仍是不鹹不淡。也不知是不是被激出了抗性。
“兒孫滿天下?簡清悅,你想得倒是很美。”年峨霜甚至有心情整理淩亂的衣衫,整理得一絲不苟之後,他看著美人虛偽的,含情脈脈的桃花眼笑道,“簡清悅,現下你與我合巹酒都飲了兩回。孩子?你不和我生,你和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