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峨霜此時隱有薄怒:“嗤,想必那人也解不了我係的鏈子,否則何必再加一道鎖?”
這倒很好笑——雁桑解不了年峨霜的鏈子,年峨霜解不了雁桑的玉鎖,相互較著勁呢。
沒忍住,簡清悅噗嗤笑出聲來,笑是憋不住了,她趕緊給自己打圓場:“仙君,我雖不知道您說的‘野男人’是什麼人,但聽著仙君的樣子,倒像是吃醋呢。”
年峨霜笑著,似乎她講出了天底下最可笑之事。
可惜現在的簡清悅不是掌門老祖,隻能咬牙裝慫。
“簡清悅,其實這事兒真沒那麼難。”年峨霜重新拿起茶盞,不緊不慢地說道,“要分辨你是不是演戲,搜你的魂看看就行了。”
簡清悅暗自咬緊銀牙,又開始在心中罵娘:“薑果然是老的辣,年峨霜這老菜幫子真是夠陰的。”
“放心吧,我暫時不會搜你魂魄。”興許是簡清悅複雜的表情取悅了他,年峨霜竟是徐徐笑開,“我費了這麼大勁才與你重逢,遊戲麼,要有來有回才好玩,不如我們來打個賭。”
“仙君……仙君要和我賭什麼?我……一介凡女,難道也有讓仙君看上的價值?”
臭男人,能看上什麼?還不是饞她身子。
“我們曾經大辦喜宴,共度洞房花燭,喝過合巹酒。不管你認不認,我們是夫妻,有天地為證。”年峨霜放下茶盞,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摁在桌上,“雖說是夫妻,但我也不是色中餓鬼,不屑強迫你與我行親密事。”
真的嗎?她不信。
年峨霜撚起她一縷青絲,深深看著她的眼:“你就留在這問月居裏,給我當丫鬟。三年為期,我賭,你會主動爬上我的榻。”
剛剛還一口一個夫妻,結果還不是要把她當舔狗使喚?
還主動爬上他的榻?
呸!老不正經。
但簡清悅麵上卻是又驚又喜:“能伺候仙君,定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不是福分,是孽緣。
“這期間,我不會拘著你,你可以往外逃,逃出鶴月派,逃出本地界。”年峨霜清冷的眸子裏溢出嗜血的戾氣,“畢竟你最擅長逃跑,上輩子咱們玩逃跑追逐的遊戲,總也不會膩。”
他說的倒是真的。
前五百年是他逃,她追,他插翅難飛。之後就是她連滾帶爬地逃,他殺紅了眼地追,玩捉迷藏就玩了大半輩子。
光是想起這事兒,簡清悅頭疼。
年峨霜霸道地捏起簡清悅的下巴,強迫美人站到自己跟前,簡清悅擔心被拆穿,不敢拒絕,隻能渾身僵硬地與年峨霜四目相對。
年峨霜居高臨下,但最後還是低了身子。
他的聲音裏是誘惑,是欲念,充斥著蠱惑:“娘子,我還記著那個洞房花燭夜,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