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亦扉執劍一揮,劍光閃爍,寒氣逼人,果如尚無為所言。
舉座皆驚!
阮瀟中也是一驚,隨之轉喜,道:“月少俠真乃此劍之主也!”遂欲將修靈寶劍贈與月亦扉。
月亦扉見阮瀟中執意相與,連忙施禮相謝。
阮瀟中麵向尚無為,道:“無為兄,你可知三十年前泠風幫主風無住與濁雲幫主雲有憐之事?”
尚無為猛然一驚,道:“阮城主怎問及此事?”
阮瀟中便把石摩牛一眾從朔北來中原之意告知尚無為。
尚無為略一思索,緩緩道:“三十年前,那風無住和雲有憐被江湖誌士擊退後,曾匿身於行雲穀。”
石摩牛不由問道:“那行雲穀在何處?”
“此地往西百餘裏”,尚無為緩緩答道。
石摩牛等聞聽,遂與眾人別過阮瀟中和尚無為,一同向行雲穀而來。
到得行雲穀前,但見兩峰壁立,一溪流中分而出,滿目蒼翠,鳥鳴盈耳。
眾人入穀,行不多時,忽聽炸雷般一聲怒吼,一隻碩健山虎橫於野徑前,目綻凶光,衝眾人嘶吼幾聲後,沒入山林而去。
那幾個隨行部屬見此,皆兩股顫顫,麵色如土。
石摩牛見那惡虎甚是猛悍,大聲道:“此穀野獸猛禽甚多,大家小心!”
眾人沿野徑又行了一程,忽見前方路畔有一座孤墳。到得近前,隻見墓碑上刻有“義兄風無住之墓”字樣。
石摩牛忖道:“莫非那泠風幫主風無住已然歿去?”
月亦扉一見,也是一怔:“若風無住殞歿,則查清父母仇怨之事更是難上加難!”
眾人正思忖間,草木微晃,一頎長瘦削老者自山間走來。
石摩牛見那老者或逾百歲,上前施禮,問道:“這位前輩,可知這山穀中有隱居之士?”
那老者微微一笑,道:“諸位從何而來?來此穀尋隱士何意?”
石摩牛麵色忽而凝重,緩聲道:“我等從朔北而來,欲尋風無住和雲有憐二人,有要事相詢。”
那老者聞言,哈哈大笑道:“風無住已死,我便是雲有憐。你等有何事,問我便了。”
月亦扉一聽,不由怒從心起,衝上前去,大聲道:“雲有憐,你作惡多端,可曾派人執‘引月牌’去朔北行凶?”
雲有憐一聲狂笑,道:“我畢生殺人無數,怎記得清楚?”
月亦扉雙目含淚,怒道:“如此,你是默認了?”
雲有憐又是一聲狂笑,道:“娃娃,看你年齒不大,亦要向我尋仇否?”
月亦扉牙關緊咬,恨聲道:“你派人害我雙親,今日必向你討還血債!”
雲有憐望著月亦扉,大聲道:“江湖恩怨,我畢生也難以還清。你若有仇,進擊便了,無需多言!”
月亦扉拔出修靈劍,正欲挺身前刺,被石摩牛攔下。
石摩牛擲地有聲,道:“雲有憐,你可知湛月幫月清華夫婦下落何方?”
雲有憐略一遲疑,道:“朔北。”
石摩牛追問道:“你可曾派人前去追殺?”
雲有憐大笑,道:“有仇不報非君子。隻要是朔北姓月的,我一概殺之!”
月亦扉早已怒火中燒,聞聽此言,怒道:“我雙親果真被你所害!”說罷,身形忽起,執修靈寶劍向雲有憐前胸猛刺而來。
雲有憐忽地轉身,一縱數丈,轉瞬已沒入叢林深處。
月亦扉施展九曲步法,猛追而去。
石摩牛和千春溪恐月亦扉有失,忙緊隨月亦扉,縱入密林。
幾個部屬見三人先後縱失,正在發怔,忽頭頂一聲霹靂,先前那山虎複返,大吼一聲,已躍身將眾部屬撲倒在地,隨之噬咬脖頸。血濺處,幾部屬當即斃命。
月亦扉見雲有憐身影在林間忽現忽沒,飄忽不定,也不防有詐,隻管縱步追去。
忽地,雲有憐身影消失不見。
月亦扉追到近前,隻見叢林末端為一數十丈陡峭懸崖,崖壁苔草叢生,荊棘密布。
月亦扉不由心中疑惑,忖道:“難道那雲有憐被我追急,跳下懸崖?”
正自不解,忽覺腦後一熱,頓時昏倒在地。
石摩牛和千春溪奔至崖邊,不見雲有憐和月亦扉二人,石摩牛心內焦急,望空大喊。
千春溪急道:“兄長,那雲有憐狡詐無比,月少俠孤身去追,恐遭其暗算!”
石摩牛亦是無法,急道:“月少俠不諳世事,如此冒失,可怎生是好!”
二人徘徊無計,奔回原地,見幾部屬已被虎咬斃命,隻好返回聚花城尋阮瀟中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