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楚離我漸漸遠了些,意識模糊了起來,但記憶卻漸漸清晰了。
我猶記得那年的夏天,那天的那個時候,我們躺在油綠的小草上,聞著身下芳草的味道,那帶著濃鬱丁香花香味的輕風拂過我的臉頰,泛著白色的藍天下麵那不斷變化著的白雲,一會變成一隻貓狀,一會變成了一朵花。
那時的韓棟躺在我的旁邊,他對林清說,你看,那塊雲,像不像一個人?
林清吃吃的笑了,說,還真像柳笛。
我凝神看去,那分明是一頭插著翅膀的豬。
吳漢笑的最大聲,林清也笑彎了眼,韓棟隻是淺笑著看我。
那一刻,時間似乎停止了。
我原本期望時間的沙漏不再流逝,時間就定格在這一刻多好,讓我帶著我最美好的回憶離開。
林清的尖叫驀然劃破我的時空,沙漏裏麵的沙流淌著,從我的發間,從我的指尖,從我的心髒裏,流逝著,消失在時空裏。
林清在尖叫,她在叫。痛苦的叫著。
叫什麼呢?
柳笛,我來陪你!
是林清的聲音。是林清嗎?是她吧。
林清說,既然是我推你入了地獄,那就讓我陪你吧。
我想說,不要!要活,為自己,好好地活。可是世界卻沒有任何聲音來回答我。世界靜的令人恐慌。
突然想哭,我在狂叫,我在尖叫。隻是沒人來理會我。
一陣的顛簸後,我猛然睜開眼睛,公交車特有的刺鼻的混雜了的各種味道刺激著我的嗅覺,我迷茫的看著玻璃外麵磅礴的雨,那般犀利的拍打著我那倒映在玻璃上蒼白的容林清。
我開始不明白了,難道這隻是我的一場夢嗎?那麼多的恩恩怨怨,那麼多的痛苦悲傷。隻是因為我困了,睡了一覺,做的夢嗎?
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古時候有莊公夢蝶,難不成,我也來一回?
真的嗎?一切,都沒有發生。
我步下公交車,將半舊的傘撐了起來,我茫然的看著歡喜的林清與狼狽的韓棟奔跑到我的麵前,心中忍不住的酸澀起來。
原來我仍在原地,不曾向前,未曾後退。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已經有一年的時間,簡歆一個人漫步在櫻花樹下,眉眼放鬆的將眼前的男人望著。
楊初一臉霸道的將簡歆瞧著,說道:“看你這回兒能跑到哪裏去!”
簡歆忍不住笑了笑,說道:“你怎麼來了?”
楊初冷哼一聲道:“你跟林可帆兩個人在鼓搗什麼,我能不知道嗎?上回在醫院我是故意讓你離開的,省的冷澤那廝不斷地糾纏著你的。”
簡歆輕聲笑了笑,起身走到楊初的麵前,問道:“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怎麼現在才來找我?”
楊初也緩步走到簡歆的麵前,輕輕的將簡歆環抱在胸前,歎息了口氣說道:“本來當時就想要來的,冷澤那個混蛋居然給我背後下黑手,讓他的冷氏集團給我下絆子,等到我好不容易將這件事情給擺平了,你卻突然跑到意大利去了,我就算是想要去找你,也要將手頭上的事情弄完才是。”
簡歆尋到楊初的唇,蜻蜓點水的吻了吻,說道:“好吧,就看在我在意大利的時候,居然還派人來照顧我的份兒上,我就原諒你了。”
楊初禁不住心花怒放的說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簡歆翻了個白眼笑道:“當然是去問房東了啊!”
楊初收緊了手臂,將簡歆禁錮在懷中,霸道但甜蜜的說道:“既然你都已經回來了,那我就一輩子都不會再放手了,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一輩子都不能離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