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李林……”
“修的是三十六倍法圖,學個九品道術隻需要眨眼功夫。”
“陽平李家的本家子弟,前天就是他,開著跑車,拿著符銃,打得鄒溫深倒地吐血,最後還被青衣門的人給抬上車拖走了。”
“千萬不能招惹他!”
轉眼又是甲日,走在觀學門前,聽著兩邊小道士們的竊竊私語,李林隻感覺頭皮發緊,眼皮子亂跳。
為什麼才過了一天,就傳得他跟個耀武揚威的紈絝子弟一樣。
李十三怎麼樣且不說,他可不是這樣的人!
不過,對於這些人的看法,李林心裏麵並沒有多在意。
整個白馬縣所有縣學的學子中,除了他以外,最強的也不過是左家的一個小孩,不久前修成了二十六倍法圖。
跟洞真寶鏡比起來,簡直天差地別。
如今的李林在白馬縣的學子們當中,就如同猴山上的虎大王,王八池裏的玉蛟龍,根本不是同一個境界。
等通過春試到了青京,才是蛟龍入海,翻雲覆雨的時候。
青京有九宗之中的玄道宗、陰符宗坐鎮,彙聚周圍數州,幾百府縣的英傑。
幾大直屬道院之中,李玉、鄒良振這個級別的天才,不說車載鬥量,有如路邊的大白菜一樣常見,那也得有三位數之多。
隻有這些人,才有資格來試量一下北方七宿第一位,《鬥宿鎮敕玄感靈飛經》的成色。
而且,仙道五種基礎法門,咒,符,器,丹,陣。
縣學這一級別,作為打基礎的階段,也隻教導“咒”這一種而已。
七八九品的道術,用洞真寶鏡來解析,完全是殺雞用牛刀,沒有一點難度。
還差的太遠。
“離春試隻有四十天了,除了道法課還在按部就班的教習,其他幾門課程,都在係統梳理縣學一級的知識,在學生心中形成清晰的脈絡,方便查缺補漏,提高成績。”
“伯父說我文法經義這四科可以不聽講,道術要聽,其實也不完全對,文法經義的課程,我也要係統的聽一遍,把我本身的知識跟這世界的課本內容融會貫通。”
“反倒是道法課,想要實現彎道超車,達到掌握七品道術、熟練使用八品道術的水平,光靠聽講是不行的,還需要自己私下演練。”
“道術通法其二上麵的八品道術隻是基礎中的基礎,七品道術更是僅有三個,想要在實操考試上取得高分,還得學會《歲星經法》中記載的七八品道術。”
“我手中這本《歲星經法》,是三劫大圓滿的真人手書,本身就有神異在,修習這本經法,比聽蔡直講講解七品道術,還要容易三分。”
上午第一節課是算經,第二節課是道法,講九品輕身術。
李林之前已經自行觀想成功。
“溜了溜了……”
簡單的看了看今天的課程安排,李林就在滿舍小道士們的關注下,卷起課本就出了學舍,去找蔡仕卿報備。
“哦?輕身術你已經修成了?那就自行演練去吧。”
“是,直講。”
來到觀學後麵一處幽靜林中,李林取出《歲星經法》,翻閱片刻。
“八品道術,甘露回春,就是這個了。”
翻到其中一頁的時候,入眼是一張形似柳枝的法圖,隻是掃了一眼,就感覺到泥丸宮中的洞真寶鏡微微一動,東方七宿中幾個符籙依次亮起。
“符籙自行點亮,說明我在修行洞真寶鏡時,對這幾個符籙印象較深,揣摩到了三分神韻。因此,才會在看到類似符籙的時候自行產生感應。”
“若是修行這個道術的話,必然事半功倍。”
李林穩住心神,對著道術法圖揣摩片刻。
這法圖是一枝垂下的柳枝,從末端直到柳梢,一共有五個符籙,柳梢末端似有一滴甘露正欲滴下。
李辛寥寥幾筆,把柳枝和甘露畫的惟妙惟肖,明明隻是一滴畫出來的甘露,卻也讓李林口中生出幾分渴意。
想要捧起這滴甘露飲下。
再去看真文講解,卻跟《道術通法其二》中的講解截然不同。
竟然是一篇小故事。
講上古時候,木神句芒路過一處山村,正好遇見一個瞎眼老婦,背著自己的小孫子,摸索著走上村邊的石山,到山上的青帝廟跪拜祈求。
句芒是青帝的從神,這座青帝廟中也有句芒的神像,而老婦跪拜的,正巧就是句芒。
小孫子病了,不是疑難雜症,隻是高燒不退。
但對於上古的民眾來說,高燒不退已經是半隻腳進了鬼門關。
當時是清晨,晨光正好,微風輕撫,而一旁的青柳上,有著滴滴晨露凝聚。
句芒伸出手,彎過一根柳條垂下,柳梢上的晨露,滴在了哭鬧的小孫子口中。
瞎眼老婦人隻覺得一陣春風拂麵,吹過她雪白幹枯的發絲。背上的小孫子不再哭了,反而咯咯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