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打量物件兒似的,繞著劉峰轉圈兒。
最後,安安穩穩蹲坐在劉峰正對麵,鴛鴦眼盯著劉峰看。
給劉峰弄得既新奇又丈二摸不著頭腦,疑惑伸出手:“喵喵?”
家養的波斯貓大概很親人,有的貓會主動上來蹭摸摸。這隻貓,莫非也……
“個臭不要臉,偷拍就算了還想白嫖!”
白夏夏歪頭躲避開,走兩步挨著劉峰腿,後腿一蹬一收,翻著白眼躺下了。
劉峰???!!!
眼睛瞪大,滿臉懵逼。
這、這是什麼鬼?
什麼騷操作?!
他很確定!
波斯貓活力十足,身上沒有任何創傷。
剛才明明還好好的。劉峰左瞅瞅右瞅瞅,雪白的貓精挑細選最幹淨的地躺了。
正好挨著他的右腿,毛茸茸貓爪爪勾出指甲,抓住劉峰褲腳,不叫他跑。
要裂開的劉峰: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碰瓷兒?
最近幾年亂的很,走大道還好。稍微走些偏僻的路,時常有附近村民或者混混組團霸路,私設路障,強行收過路費。
他撞上好幾次,倒是這傳說中的碰瓷團夥沒遇上過。
頭遭碰見,被隻貓給碰了。
劉峰木著臉,手指頭戳戳白夏夏腦門子:“喵?”他,被貓碰瓷了!
“喵喵喵~”劉峰喵叫得很難聽,一點兒也不像軟軟萌。
他想用喵叫聲傳達意思,掩耳盜鈴地把這當成貓語,跟白夏夏玩。
白夏夏眼睛偷偷睜開一條縫兒,一言難盡瞅劉峰……打哪來的傻逼?
劉峰心頭歡喜,大臉湊得更近了。
欣喜萬分地對著白夏夏懵逼的貓臉,抑揚頓挫,激動萬分的很響亮的:“喵!”
那激動欣喜的表情……聽不懂的喵叫聲……白夏夏麻溜站起來,別反過來叫人碰了:哪個二院出來的。
白夏夏想起毛骨悚然的精神病院故事,警惕地炸起白須須:手無縛雞之力的貓貓和似乎陷入神經病模式的精神病號……
白夏夏打起精神打量劉峰,胡子拉碴一男的,眼下青黑濃重,眼裏紅血絲一簇一簇的。
身上衣服不知多少天沒換了,皺皺巴巴,還有汙漬。
頭發長到肩膀,仔仔細細看,三庭五眼都正派,有文藝裝逼範兒那味兒了。
“……”沒差了,絕對精神病院裏跑出來的神經病。
對方瞅著自己那眼神兒,像是貓看見了魚骨頭,樂得像朵老菊花。
眼尾褶皺完全舒展開,有點兒癲狂。
白夏夏保持警惕,不動聲色挪爪爪——風緊扯呼。
劉峰哪想到,不過半分鍾,自己已經成神經病了。他想跟繆斯貓貓好好溝通下感情。
指不定還有下一回的合作呢。
劉峰精神停留在靈感恢複的持續性亢奮中,頭皮麻麻的。
腎上腺素瘋狂分泌:是,他感謝眼前這隻貓!
劉峰尋到了失去的,從前渾然天成的靈感迸發。
搞藝術的人總與普通人不大一樣,是有些神經質的敏感。
且劉峰數年落入低穀,幾乎將自己逼瘋。長久的靈感壓抑,表麵看不出來,其實他已經站在懸崖邊緣。
稍有刺激,很可能會成為真正的藝術瘋子。
白夏夏伸出了白爪爪,劉峰毫不猶豫,像是跟人握手,珍視而又珍重的,小心翼翼握住纖細雪白的小爪子。
鄭重其事,特別感謝地喵嗚,對著白夏夏一個勁兒搖手。
白夏夏:……算了,我放棄。
不跟瘋子計較他侵犯我肖像權了,人家都瘋了,多慘啊!
這瘋子……白夏夏明白了,他很可能臆想自己是隻貓!
白夏夏:我真相了!
趕緊往回抽毛爪,劉峰感覺到那股勁兒,順從收回手。
讓白夏夏自己後退數步。
白夏夏抬頭,出門時還在攀爬的太陽高懸於空。
燦爛金輝無遮無擋地灑遍全城。
在這兒耽擱很久了,白色波斯貓抖掉灰塵。扭身離開,劉峰快走兩步,追上去,跟這隻貓兒同行:“你要回去了嗎?你要去哪兒?”
白夏夏震驚:呦!原來會說人話!
劉峰??
他對白夏夏非常好奇,特別是在圍觀了波斯貓跟幾隻貓的“對話”後。
他想跟上這隻貓,認識認識養他的主人,如果有可能,劉峰還想合作下,看能不能再拍些照片。
快門按下的刹那,劉峰福至心靈,或許他朋友說的對。
自己現在失去了靈感,不應該執著於過去,他得換個主題,拍一些其他的東西。
劉峰從前的作品裏隻有山水建築,渾然一體的主題。
現在,劉峰有了新的想法。
——鮮活的、溫暖的、與城市相伴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