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那叫一個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不該碰的地方,看到不該看的東西。在幫她褪去外衣後,蘇牧鼓起勇氣把眼睛挪到地方,也終於看到了她後背觸目驚心的傷口。血糊糊的,肉皮翻卷,從左肩胛骨一直到背後腰腹右側。
這傷口……
看清少女的傷,蘇牧竟有一種熟悉感。
不會吧?
他腦海裏浮現出白天那隻凶狠異常的大蟲一爪子把一株參天古樹撓碎的畫麵。
這傷,挺像的……
咳咳,當務之急不是追究傷口的來源。
蘇牧甩甩腦袋,把奇怪的想法丟出腦海。
為了更好的處理傷口,少年決定先去燒點熱水給她清洗一下傷口。
蘇牧出去沒一會兒,少女悠悠轉醒。
當她發現四周的環境不是藏身之處,昏沉的腦袋頓時清醒了不少。再然後,小姑娘發現自己被脫了!當時那叫一個慌啊。屈辱的淚水“唰”地就出來了。
女孩碎心地摸索著自己。
禽獸,小孩都不放過。
她邊摸索邊把那禽獸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
然後?然後就鬆了口氣。
還好,隻是外衣。
有人!
少女察覺到腳步聲,強忍著傷痛潛入了黑暗。
蘇牧端著一盆熱水進屋,發現床上空空如也,不禁一臉懵。
人呢?
突然,脖頸處傳來一絲清涼。
“別動。”清音裏帶著警惕和威脅。
蘇牧啞然,這人……他耐心解釋道:“你放心,我不是壞人。如果我想害你,早在你暈倒的時候行動了。”麵對脖頸處的匕首,少年顯得從容不迫。
少女秀眉緊鎖,一方麵是由於傷勢疼痛難耐,再就是她有點難以分辨少年言語真假。二人僵持了片刻,少女還是收起了匕首。她半是不解地問:“你在救我?”
蘇牧放下水盆,把毛巾放在熱水裏浸濕,一邊擰著水,一邊回答:“不然呢?姑娘莫名其妙暈倒在我家院子裏,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少女聞言沉默了一下,輕聲感謝:“謝謝你。”
蘇牧轉身,向她展示手中幹淨的毛巾,努努嘴,示意她躺床上。
少女一愣,旋即也明白了少年的用意,她趕忙道:“這點小傷,我自己來就好。”說著,她就伸手準備接過毛巾,卻不經意間牽動了傷勢,導致眼前一黑,整個人也跟著搖搖晃晃。
蘇牧見狀趕忙扶住她,隨後無奈地搖搖頭,勸她:“你傷的很重。還是我幫你吧。”
蘇牧說的屬實,少女也知道,自己失血過多,再逞強恐怕就是死路一條。即便再不好意思,單憑自己也不行。她虛弱地點點頭:“麻煩你了。”
在蘇牧的攙扶下,她慢慢躺在了床上。有一說一,蘇牧睡的竹床是真爛,咯吱作響。
“呃……姑娘,你……能不能把衣服脫……脫了?”天地良心,蘇牧絕對沒有其他想法。
一陣衣物窸窣過後,背後傳來熟悉的清音:“好了。”
蘇牧聞言轉過身,看清之後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沒有衣物的遮蔽,血淋淋的傷口和少女光滑的背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觸目驚心的傷口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察覺到蘇牧的反應,少女問道:“很嚇人?”
蘇牧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傷勢很重,如有冒犯,還望姑娘莫怪。”
“無妨。”她道,“你這麼小,還會醫術?”
蘇牧聞言感到有些好笑,竟然還有閑心扯閑話?我人小,你不也是?
他道:“爺爺教的。”一邊說,手上的動作也沒停。
嗯哼……
蘇牧聞聲趕忙放緩手上的動作,輕聲道:“有點疼,姑娘……”
“我有名字,卓文雪依。”她打斷了他。姑娘,這個稱呼她聽著很別扭。
“好吧……雪依姑娘。”感覺她話音有些冰冷,蘇牧無奈,隻得換個稱呼,不過為了禮貌,他還是在名字後麵加上敬語,“有點疼,你忍一下。”
清理過傷口,蘇牧取來止血藥,灑在她的傷口上。
這過程中不免有肌膚之親,蘇牧專心為其上藥,倒是沒有注意。不過卓文雪依黑暗中的小臉蛋紅的已經快滴出水來了。
長這麼大,她還是頭一回跟男人這麼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