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沒有早朝,洛銘瓔與慕容澤硬是在床上躺到午時,如果不是霍山行為了給洛銘瓔送藥,從韻華宮找到東華宮,怕是慕容澤可以拖著洛銘瓔躺一天。
經過幾日的休養,洛銘瓔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舊傷也被霍山形暫時壓製住了。她這幾日都在東華宮住著,所以,幾乎所有人都默認她為王後,就差改稱呼。
波光粼粼的澄湖上,一座涼亭立於一片翠綠之中,冬日的暖陽揮灑而下,洛銘瓔一襲深紅,墨發高高豎起垂落於腦後。遠遠望去,倒像是浪跡江湖的俠義之士,挺拔的身姿帶著堅不可摧的韌勁,絕美而秀麗的麵容,眉眼間帶著三分英氣,風姿盡展。
李輕玄剛從軍營趕來,這些日子他忙著處理接下來的戰事,知道洛銘瓔身子無恙後便再也沒見過她。
但這幾日,宮中以及軍營裏,對洛銘瓔與慕容澤的事情眾說紛紜。什麼樣的話都有,還有甚者,說洛銘瓔要退居深宮,不再插手朝堂之事。
李輕玄幾番思慮,還是決定找洛銘瓔探探情況。
他一身戎裝,銀冠束發,披在肩上的黑色大氅隨著矯健的步伐飛揚著,穿過石路小道,繞過假山。在遠遠看到洛銘瓔的那一刻,他的腳步頓了頓,見她平複如故,神色已好,他多日來吊著的心也就此放下。
他唇角泛起一絲笑意,快步走至涼亭,朗聲道:“看來,我們王上把我家將軍照顧的很好嘛!”他眼底閃過一絲酸澀,一瞬即逝,反複沒有出現過。
洛銘瓔聞聲望去,一張小臉瞬間掛滿紅暈,瞪著李輕玄道:“你再廢話,我一腳把你踹到湖裏。”
李輕玄連忙道:“我錯了,我錯了,大將軍。”他忽然感到心裏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些什麼。他原本是想探探她的口風,現在看她的反應,倒像是默認了。
他垂眸笑了笑,繼而望向洛銘瓔,見她穿的單薄,不禁蹙眉道:“大病初愈就這麼霍霍自己的身子,這麼冷的天穿這麼少。”他說著便把身上的大氅解下來,給洛銘瓔披上。
洛銘瓔將大氅攏了攏,大氅上留有的餘溫驅走了周邊的寒氣,她出來的急,走遠了才發覺外頭冷意逼人,不過照著她的性子,她隻覺得習慣了也就不冷了。
她隨口道:“外頭情況如何了?”
李輕玄歎了歎氣,沉聲道:“情況不太好,周國遷都至北方,狗皇帝現居熙北華陽行宮,周全與蕭衍正在招兵買馬,雖然王上封了平城通往北方的官道,但你知道,畢竟這塊地是周國的土地,民怨民憤四起,一聽說周國在招兵買馬,各個往那鑽。”
洛銘瓔繡眉緊蹙,歎道:“此事是我惹下的,輕玄,你多加留意,盡量幫著處理些。”
這幾日她與慕容澤同住,他日日子時才躺下,她還沒醒人就不見了,眼底的倦色掩都掩不住。所以洛銘瓔也坐不住了,串通霍山行哄騙慕容澤,說她身子恢複的好,已經不礙事了,慕容澤這才肯放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