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坊共有三層,一樓和二樓與尋常酒樓一般,三樓是單獨包房,且有帷帳遮掩。
他們在二樓,位置雖偏僻,但可縱觀整個歌舞坊,蕭衍感概,論吃喝玩樂,還真沒見過比洛銘瓔更厲害的人。
“你覺得這裏怎麼樣。”洛銘瓔嘴裏含著桂花酥問道。
“什麼怎麼樣。”
蕭衍品了口茶,說,“茶不錯。”
“切,你就嘴硬吧!告訴你,等下更不錯。”
洛銘瓔得意的笑了笑,便看向了舞台。
“快看,要開始了。”
洛銘瓔拍了拍蕭衍放在桌上的手。
霎時間,原本喧鬧嘈雜的歌舞坊安靜下來……
一名女子緩緩走入台子中央,而這位女子便是聞名京城的朧月。
見朧月身著羽衣霞岐,手抱琵琶,頭上的金步搖隨著步伐而擺動著,緩緩的坐在舞台中央。一曲夕陽簫鼓,豔驚四座。
琴音停,眾人剛回過神,就見有人帶頭喊:“朧月姑娘,再來一曲吧!。”
……
“是啊!再來一曲吧,大夥兒還沒聽夠呢!”
眾人隨聲附和……
朧月緩緩走到台前,含笑道。
“曲子,今日是沒有了,可舞,還沒跳呢!還請各位客官先品品棲月的美酒佳肴。”
話音剛落,舞台四周的帷帳便散落下來。
洛銘瓔意猶未盡,看著已經散落下來的帷帳發愣。
蕭衍見洛銘瓔如此,便細聲道。
“在想什麼呢!”
洛銘瓔回過神,看著蕭衍。
“蕭衍哥哥,你覺得,未來我們會怎麼樣啊!”
蕭衍神色一閃,“我們嗎?”
“是啊!”洛銘瓔托著腮看著蕭衍。
蕭衍將視線從洛銘瓔身上轉移到茶壺,沉思片刻。
“同現在一樣,開開心心的,你怎麼突然這麼問。”
在蕭衍眼裏,洛銘瓔一直都是一個小丫頭,他知道她現在還不明白男女情愛,自是沒有多想。但他擔心,在他去淮南的兩年中,她發生了一些不開心的事而他不知道。
“也沒什麼,我就是有點羨慕朧月,沒有身份的束縛,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洛銘瓔神色突然黯淡下來。
蕭衍看著一向率真的她突然這副樣子,不免有些心疼。
蕭衍摸了摸洛銘瓔的頭,“那你想做什麼啊!。”
洛銘瓔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更加苦惱了。
蕭衍笑了笑,終究還是個孩子。
“沒事兒,你慢慢想,一年不夠就兩年,兩年還沒想到就三年,再不行就琢磨一輩子,反正有我陪你。”他細心安撫著她,但有些話,他還是選擇暫時咽在肚子裏,等她大點再說。
“像小時候一樣,就算是我爹要罰我,你也會陪我,對嗎?”
“對。”蕭衍把不知何時剝好的核桃仁遞給了她。
洛銘瓔自小膽大包天,誰都不怕,但就怕生氣時的爹爹。
洛蔚也極少衝洛銘瓔發火,隻是在她八歲時,見爹爹老是拿著長得像老虎一樣的銅塊來號令眾將士。
一時興起,趁洛蔚不在,將其偷拿出去。
洛蔚發現後,不管她如何哭鬧認錯,硬是讓她在眾將士麵前跪著認錯,當時還下著瓢潑大雨。
蕭衍求情不成,就與洛銘瓔一同跪在雨中。
洛蔚當著全將士的麵衝著洛銘瓔喊。
“虎符代表著整個洛家軍的性命,代表著整個周朝的存亡,即便是要洛家滿門賠上性命,虎符也絕不能丟,你記住了沒有。”
自此以後,就算洛蔚隻是想托洛銘瓔把虎符遞給她哥哥洛銘懷,洛銘瓔打死也不會碰虎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