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曆元年,凡間該是天下一統,百姓不再缺衣少食,各地商品互通有無的盛世,可是玉帝在淩霄寶殿卻看到百姓流離失所,各方勢力群雄逐鹿,生靈塗炭。
“趙成文,我……喜歡你。”
凡世的一處宮殿裏,舉目一片瘡痍,大火熊熊燃燒,周圍的空氣都烤的焦灼,遠遠有侍衛圍在外圍,似是知道這火已無法挽救,無一人潑水。
隱隱還能聽到大火掩蓋的那處宮殿裏傳出淒厲的哭喊聲,一女子渾身焦黑頭發也燒沒了,皮膚已黑的看不到灼傷處,她仍在火海苦苦掙紮著,有一侍女從遠處奔跑而來,被圍在外麵的守衛攔住,那侍女奮力掙紮,卻掙脫不開,她看著火中的女子,苦苦哀求著,希望自己能夠進去,可還是被攔在了外麵。
忽聽外麵馬蹄聲傳來,馬匹也是懼怕這滾燙的溫度,遲遲不敢向前,一黑衣男子從馬上下來,他眼中無悲無喜,身上散發出淩人的氣勢讓人不敢接近。他就站在那裏旁眼看著火海中苦苦掙紮的人,明明是她自己自作自受,為何自己心中卻是一片荒蕪呢。
那火海中的女人似有所感,往這邊看了一眼,這黑衣男子竟不受控的流下了一滴淚,接著像瘋了一樣吼道:“滅火,你們都是死人嗎,快滅火。”
周圍的侍衛這才開始拿桶打水,隻是杯水車薪,誰都知道根本救不了火中的人。那侍女趁守衛打水的空隙,哭著跑了過來,拉著男子的衣服,聲嘶力竭道:“王爺,你救救小姐,你救救小姐啊。”
男子一把掙開她的手,將身上鬥篷浸到帶水的桶裏,然後披在身上就想往火海衝,一小廝從身後狠狠抱住了他,極力勸說道:“王爺,不能過去,你也會沒命的。”
“鬆開。”
身在火海的柳鴻雁就這樣看著他,看著他終歸還是不舍得自己去送死,身上疼痛一時間不知道是電擊還是火燒,她神色有些恍惚,原來領悟大道是這麼痛苦。
她也終是沒忍心他奔赴火海,用她那早已被燒壞了的嗓子,艱難地吞吐了句:“趙成文,我……喜歡你。”看著他用力掙脫掉扶桑,努力往這裏來,柳鴻雁笑了。
這時,天邊一聲巨雷,整個天際都忽的變暗,所有人都忘了大火,震驚這樣的奇觀,隻有趙成文呆呆的看著火海中的人,一道接著一道的閃電霹向火海中的人,他的眼睛已經被刺的什麼也看不見,隻被人用力拉著,不讓他被閃電波及,他聲嘶力吼著,眼淚大串大串的往下掉,嘴裏模糊不清,拉住他的侍衛隱隱聽到他在說:“柳鴻雁……你回來……我什麼都原諒你了,你回來。”
後來,所有人都知道這永安王朝的最後一個血脈勿忘公主被閃電劈死在了晉南王府,百姓都在傳:皇帝治國無能,道人害國,連最後的血脈都受到了天譴。上天都有意讓晉南王趙成文登上皇位,解了這天下的困局。
可是皇宮大殿之內,趙成文從那日之後,就坐在著龍椅上,既不言語也不進食。
“公主”殿外傳來扶桑行禮的聲音,可是殿內的人卻像是絲毫沒有察覺。祁麥慢慢進入大殿,屋內很暗,窗口都讓人用布匹封了起來,那說著要一統天下的男人此刻卻呆呆坐在龍椅上,豐神俊朗的臉上也長了一圈胡茬。
“世子,她會死的結局你不是早就料到了嗎,隻不過有了點差別,閃電劈死了她,也少遭了許多罪,現在民意都向著我們,應盡快完成大業才是。”任憑祁麥說破了嘴,坐在龍椅上的男人也絲毫不動,像是老僧入定了一般。
過了幾日,北塢,南城,西地的勢力都蠢蠢欲動,眼看好不容易鋪下的宏圖偉業要付諸一炬,東川跟隨趙成文打天下的人都坐不住了,希望他能振作起來。
扶桑不知怎麼幫助王爺,這時,柳鴻雁的侍女春杏拿了一張紙過來,那紙似沾上了水,有些晾幹的褶皺,扶桑掃眼看到內容一驚,滿懷感激的看著春杏,春杏沒說話,像是完成了使命般,轉身離開了。
扶桑急忙跑進殿內,驚喜的說道:“王爺,這是宮中表小姐留下來的字。”
坐在龍椅上的人像是突然有了知覺,他慢慢挪動身體,接過扶桑手中的紙,紙上的字應是隨性而寫,毫無規章。
‘今日出宮,看到百姓苦不堪言,東川本是富庶之地,卻因統治者無能,遭遇至此,其他地方又會是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