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一挑,在辛牙說出第一種可能的時候,吳崖就猜到所謂的第二種可能是什麼意思。無外乎就是吳崖身體內蘊含著第四道至強法則,擾亂了三生石的平衡,以致皸裂。
心底出聲製止了辛牙,吳崖心道,“我另有計較,此事就此告一段落,先找到我所需之物再說。”
一旁見吳崖沉思沒有打擾,卻早已不耐的林珊兒看吳崖回過神來,氣道,“許靈牙!我好心幫你找東西,你整個破石頭戲弄我,有沒有良心的!”
不時彈指點飛眼前碎石,吳崖聳肩表示也很無奈,“那真是三生石,我發誓,絕無戲弄之意。為什麼會碎我也不知道。”
懶得理你!林珊兒白他一眼,繼續挑弄著她的長劍。又搜尋了片刻,仍舊一無所獲,林珊兒暴脾氣上來,拉起吳崖浮升三丈,“一邊瞅著點,看我給你掘海三尺!砍壞了,我不負責的啊。”
說完,這姑娘舞了個劍花,擲出長劍,手決數變。隻見長劍閃爍,一生二,二生四,刹那間化出十六道虛實難辨的長劍。林珊兒左手掐印點在眉心,右手劍指直指海底。
頓時,十六道長劍齊刷刷迅猛出擊!一陣轟鳴,海底泥沙交織著海水翻滾,一時遮掩了視線。
吳崖心念一動,這劍訣頗有點類似送自己來到這伊木界的劍式。莫非那前輩高人與玄天宗有關?亦或者與萬劍閣有關?畢竟就目前來看,玄天宗和萬劍閣明顯有著某種聯係。
不待他深思,眼前一片泥沙中突然一道金光閃爍,吳崖大喜,橫衝出去,一把將那物件握在手中!
“變態!”林珊兒收了劍訣,定眼瞧見吳崖手中之物,撇嘴吐槽。
也難怪她說叨,此時吳崖手中拿的赫然是一個早已化作枯骨的手掌。隻是剛才還金光閃閃的,現在卻平平無奇,瞧不出半點神異。
東西到手,吳崖眉開眼笑,“此番幸得師妹智計百出,又出人出力。師兄慚愧,他日若有差遣,定不推辭!”半似調侃,半認真的行了一禮。
給了個嫌棄的表情,林珊兒踩水飛起,躍出水麵,瞥了眼緊跟上來的吳崖,朝牛舌島方向疾掠而去。
大半日功夫,眼看天色漸晚,二人尋了一孤島落腳。
火堆前,吳崖殷勤的烤著魚,突然想起當初和雷暴也曾多次露宿林間。想到雷暴,不由又想起天冥一個又一個故人,不覺有些失神。直到林珊兒清喝一聲才猛然醒悟。
“笨手笨腳,連個魚都烤不好!”
可能人都有多麵性,對不同的人,我們經常會有不同的溝通方式。若是別人,吳崖可能就輕笑而過,但此刻卻沒有。他一邊翻滾手中快要焦糊的海魚,一邊連連告罪,“是,是,師妹教訓的是。師兄愚笨,不及師妹之萬一。”
瞧他一副不經江湖的樣子,林珊兒大不放心讓他擔任守夜之責。不能沉心修煉,閑著也是閑著,遂開口搭話,“也不知就你這般腦子怎麼活到現在,欸,我說,你真名叫什麼?”
略一思索,自己又不是什麼大名鼎鼎的人物,對方對自己也算有幾分恩情,說說也無妨。吳崖正色道,“慚愧,之前情況特殊,對白晝師兄亦有所隱藏。我名吳崖,此番碧螺海域,多承貴宗恩情,銘記於心。”
一副你果然嘴裏沒有實話的表情,林珊兒下巴抬了抬,“那誰,烏鴉,把麵具摘了,讓我瞅瞅你這小賊生得哪般模樣!”
吳崖鄭重強調,“是吳崖,口天吳,懸崖的崖。”
不過顯然他的強調沒有用,林珊兒擺擺手大氣得很,“嗯,烏鴉的烏,烏鴉的鴉,趕緊的。醜則醜矣,天授父母生,坦然受之就好。”
名字沒人知道,模樣也無人知曉,反正這裏也沒其他人。這般想著,吳崖依言摘下麵具。
本來一臉好奇的林珊兒臉色驟然一變,眼神閃爍變換。吳崖略感詫異,故意調侃道,“怎麼?被在下俊朗的外麵折服了?”
林珊兒一個激靈,身形彈起,衝到吳崖跟前,“說!那三生石是真是假?賭咒發誓!”
愣了愣,怎麼又說三生石這茬了?
“你莫不是在三生石裏看到我了吧?”吳崖麵色古怪,笑道,“那個弄死你的男人?也是,就你這樣的,擱我手裏就是個死。”
神色數變,林珊兒恨恨退到一旁,也不知在想什麼。吳崖心中其實也很詫異,此刻雖覺氣氛不對,但一時卻也不知當如何應對,隻得跟著沉默。
片刻忽聞林珊兒不溫不火不鹹不淡出聲,“我餓了!”
吳崖條件反射般遞出烤魚,一副我怕了你的樣子。林珊兒眉角狠狠抽搐了幾下,“你是雙生子不是?你與萬劍閣淵源深厚?你……你這隻該死的烏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