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卿,今天下午來我辦公室背課文。”
“好的,老師。”
畫麵轉換,齊悅卿懷著忐忑的、期待的、喜悅的心情走在那條熟悉的路上,那是教室到辦公室的路線,是鋪滿鮮花的幸福之路。
敲了敲門,推開辦公室門。那個平常總是笑靨如花的女人此刻正跟一個男人發生了爭執。
她看不清他的臉,隻覺得那人並不像老師,也不像學生,他不僅動嘴,手上還有些小動作,似乎要給楚景熙拉走。
齊悅卿一下子就慌了,直覺上告訴她,這人像是楚老師的丈夫,但她不敢確認。
“悅卿。”掙紮中,女人淚眼婆娑地望著她,喊著她的名字,瞬間激發了齊悅卿的保護欲。
她要保護她,不管前麵有什麼樣的危險。
她衝了過去,隨手抓了一把椅子,向男人的腦袋砸去,不知道為什麼,這椅子輕得很。
男人暈了過去,齊悅卿跨過他的身軀,急忙趕到楚景熙的身邊。她卸下了平日的拘謹和羞澀,什麼也不再顧慮了,把楚景熙抱在懷裏,安慰著她。
“老師,我來晚了。”
“叮叮叮叮—”刺耳的鬧鈴響了。
好一出“英雄救美”的戲份,雖然有點土,不過正合她的胃口。嗐,剛做到最關鍵的地方,怎麼就得起床了呢。齊悅卿不樂意地睜開了眼睛,洗漱、換衣服。
昨晚的夢那麼清晰,那麼真實,怪不得她那麼勇敢,原來是在夢裏,那也不難理解了,現實不敢,在夢裏實現一下怎麼了?
一時間竟難以區分夢境和現實。
走出家門,司機已經在門外等她很久了,今天又要遲到了。跟別的家庭不同,齊悅卿的父母工作很忙,沒有時間照看她,都是司機王叔接送她,順便給她帶口早飯在車裏吃。
早上也沒人叫她,隻能靠她自己定鬧鍾起來,有的時候睡過頭了,或者收拾得墨跡了,就會遲到。從小到大,不管在哪個學校念書,她都是班級的“遲到專業戶”。
又是遲到的一天,剛到班級,她便被班主任逮了個正著,於是她就被罰站了一個早自習。好在自習就四十分鍾,對於初中就開始罰站的她來說並不算什麼。
不過高中有一點不一樣,遲到的她會受到旁邊同學唐琳的嘲諷。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也是件“好事”,就是能讓齊悅卿減少遲到的次數。
不過好在第一節是語文課,足夠令人期待,站著也不覺得累了,齊悅卿看到那朝思暮想的身影呈現在她的眼前。
美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踩著黑色皮靴,風塵仆仆地走了進來。她放好了包,脫下了外衣,上身是一個簡單的黑襯衫,係著一個可愛的蝴蝶結,襯得她的身材凸凹有致,下身是黑色的褶皺長裙,一身黑色典雅而幹練,像職場的精英人士。
能看出來她很喜歡黑色,她一般兩三天會換一套衣服,大部分衣服都是黑色的,極少有其他顏色的衣服。不過她的確適合黑色。典雅中帶著一絲禁欲。
“上課,同學們好。”
“老師好。”
齊悅卿深深地鞠了一躬,除了喜歡,她對楚景熙更多是尊敬。
望向她的那一刻,她們的視線交織在了一起。齊悅卿不禁想起來那個夢了,頃刻間,她的臉就紅成了番茄,不敢再看老師。
坐在座位上,齊悅卿日常盯“師”,不過每當楚景熙看到她時,她會低下頭,避免和她對視,齊悅卿的反常讓楚景熙很疑惑。
“咳,咳咳……”
身旁老是有些不合時宜的雜音在她的耳邊回蕩。齊悅卿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喲,睡過頭了?又來晚了,不會睡得像豬一樣死吧。”
像以往,唐琳隻是陰陽怪氣的說話,齊悅卿已經見怪不怪了。但是自從上次,她說齊悅卿是老師的走狗,被楚景熙聽見了,楚景熙為齊悅卿說話以後,唐琳就會時不時地對齊悅卿進行言語上的侮辱。
從一個小女孩嘴裏說出那些話,聽著很下頭,顯得她很沒有教養。
“有些人自己過得不如意,老想把別人也拖進她的爛泥溝裏。管好你自己吧,小bitch”齊悅卿向她豎了一根中指,然後又比劃了一個倒著的大拇指。
要論沒有素質,她齊悅卿不比別人差,比如說她就喜歡說優美的中國國粹,喜歡對這種同學比中指。如果給她逼急了,她可能會上手打人。
從小學到初中,一般沒人敢惹她。雖然平常她戴著金絲眼鏡,看著很文靜,在老師麵前也一直都是乖巧的形象,但摘下眼鏡,她狹長的丹鳳眼自帶威嚴,不笑時,她的嘴角”自然下垂,看起來就脾氣不太好的樣子,再加上她會罵人,力氣大,家裏有錢,大家都管她叫“齊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