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彥覺得頭疼,這人根本說不通。
不過……既然楚澤都準備重新高考,那麼是不是意味著劇情是可以改變的?
為了驗證這一點,祁彥果斷拿出自己的手機:“單日交易限額五萬,我先轉給你,但是應該夠了吧,後續你讀醫的費用我也會出的。”
“你真的什麼都不要?”楚澤皺眉,似乎想起什麼,笑得分外妖嬈。
“我沒有和隨向鬆上過床,還是幹淨的。”
“……”祁彥一拍腦門,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他要談戀愛也得找個女孩子吧。
“你要試試嗎?”楚澤雙手向後撐在床上,將自己的身體展示給祁彥看。
“我……”祁彥無言以對,直接用被子將楚澤包裹起來。
楚澤才十八歲,在祁彥眼中也就是孩子。
自己十八歲的時候在幹什麼?
好像也在貧寒的家中,努力考大學,希望有朝一日能再見到自己的母親。
街坊鄰居們都說母親因為嫌棄父親不能掙錢,就跟著大老板跑了。
當時的他天真的以為,隻要自己考上大學,以後當上大老板,母親就會回來了。
……午夜夢醒,白日夢回,都是一場空。
“聽著。”祁彥準備好好跟楚澤談一談:“我幫助你不是因為你長得像沈紀容,而且我希望你永遠記得你是楚澤,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人一旦忘記自己,就會失去自我,變成別人的附庸。
這比死亡還痛苦一千萬倍。
楚澤微微一愣,不可置信的看著祁彥。
“你無可替代,所以你完全可以自己愛自己。”祁彥自嘲的笑了笑。
靠別人給予愛而活,就如同隻會搖尾乞憐的狗。
楚澤怔住了,從來沒有人告訴他這些話。
也從來沒有人說過他無可替代。
可是,這樣一個毫無還手之力,隻能狼狽躲起來自己給自己縫合傷口的他,也配談愛?
“而且,我喜歡女孩子啦。”祁彥無奈的說。
雖然上輩子一心忙事業,還沒有談過戀愛,但他覺得自己的性向沒有問題。
“這樣嗎……”楚澤那雙明亮的眼中仿佛失去了光彩,找不到焦距。
恍惚間,他似乎看見母親從父親的公司大樓上一躍而下。
潔白的連衣裙被鮮血染紅……
又一個恍惚中,他仿佛回到了母親剛過世,還沒有被外婆接回去的那段至暗日子裏。
他和父親別墅院子裏的狗住在一起……
不行,不能再想了,頭好疼!
祁彥看楚澤的樣子不太對勁,搖了搖他的身體說:“喂喂,你沒事吧?”
這一碰,祁彥就感受到了楚澤滾燙的體溫。
他連忙摸了摸楚澤的額頭,確定這人是發高燒了。
完犢子,早就說過會發炎,這麼燙的體溫,都可以煮雞蛋了!
祁彥連忙抱起楚澤,這才發現楚澤挺沉。
介於楚澤在書中的小白花設定,所以……
是自己不行,還是隨向鬆很行?
“抽屜……”楚澤勉強撐開眼睛,痛苦的說:“抽屜裏有消炎藥。”
“你都這個樣子了,還吃什麼鬼藥啊?”祁彥怒吼一聲,又連忙安慰到:“你別擔心錢,我不會要你還的,也不要你用自己抵債。”
在醫院一直忙到下半夜的祁彥疲憊地靠在病房的椅子上。
主治醫生很不解,既然楚澤的傷口都已經縫合得這麼好了,為什麼沒有輸消炎藥。
還問是那家醫院的醫生這麼不負責,這種情況肯定要輸液的。
祁彥不敢說是楚澤自己給自己縫合的,縫合技術大概是用青蛙練習的。
因為他在楚澤的房間看到一台顯微鏡,上麵還躺著一隻肚子被縫合好的死青蛙。
當然楚澤全程沒有打麻醉藥,硬給自己縫合這件事,也讓祁彥知道楚澤跟隨向鬆為什麼最後還是走到了一起。
因為這人根本就是抖m嘛,有受虐傾向,自己對自己都下得了手。
真他媽牛逼!
“唉……”祁彥歎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都捂得半幹了。
他得回一趟家把衣服換了。
病房門被輕輕關上。
在黑暗中,楚澤猛然睜開眼睛,然後坐起來,呆呆地望著祁彥坐過的那張椅子。
他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他就說怎麼可能有人會在乎他。
到最後都會嫌棄自己是個累贅。
耳邊回蕩著繼母放肆的笑聲。
她將剩飯剩菜倒在狗碗裏,踢過去給小小的楚澤。
五歲的楚澤餓極了,他抬頭恐懼的看著眼前這個妝容精致的女人,不敢隨意上前。
昨天他撲過去搶狗碗的時候,就被這個父親讓他叫媽媽的人,一腳踢翻在地。
“汪汪汪。”小楚澤抬起髒兮兮的小臉叫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