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曾想拯救這座城,曾想幫助自己的故鄉,與這裏生活著的人們。
然後?然後是一陣劇痛,一瓶硫酸。然後——然後是徹底的墮落與瘋狂。
於是我醒了過來,無意識的發出一聲低/吟。我的呼吸變重了,雙手無意識地抓著他的脖子——這是自我毀滅的那部分——我趕忙鬆開了手,搖醒了同樣正在低聲呻/吟的哈維。
他滿頭是汗,咳嗽了兩聲,幹嘔了兩下…他以完好的那隻手捂住了嘴,虛弱地瞪了我一眼:
“……”這一眼毫無威力。就像我說的那樣,我潛的太深了,以致於他沒法立刻恢複狀態。他恐怕還沒徹底想起自己已是雙麵人了。
哈維的眼神很是恍惚,又咳嗽了好一會兒,想發火卻還是放棄了。他很聰明,已意識到此刻的我格外危險。
哈維·丹特更深地靠進了背後的那把椅子,像是個想回歸女體的嬰兒似的往後縮著…過了一會兒男人才再次開口,他的聲音非常飄忽:
“……誰惹你了。”
他虛弱地問著。無力地皺了皺眉。
“你太粗暴了,貝兒……”
我什麼都沒說,就這麼赤/身/裸/體——反正我的火星形態幾乎不存在性征——的立在他麵前審視著他。我扁了扁嘴,磨了下牙:
“還不夠。”
我輕聲說著。不顧他的掙紮與抗拒強行又來了一次。
我知道他不是不喜歡——但這不妨礙他別扭,不影響他感到不安——我又看了更多東西,那些放在往日他絕不許我看的部分……
他深愛的妻子、他和布魯斯·韋恩並肩同行時的瑣碎往事、詹姆斯·戈登……我翻閱著他,用指腹按壓書脊,摩挲著書麵。我貪婪而粗暴的閱讀著。
…
……
我是個爛人。我知道。
我還能更爛。求你們別討厭我。
總之,我覺得自己好多了。知道有人比我更倒黴——知道有人遠比我更難過,更哀傷……這讓我好多了。
等我勉強滿足,終於停下…哈維的呼吸沉重而急促,帶著止不住的顫抖。我不確定他有沒有流淚,因為他滿臉是汗,那感覺好像我不是讀了他,而是-
嗯。
我有些愧疚。虛假的愧疚。我蹲了下來,變回了我一貫使用的弗萊迪形象。我感覺讓他認為自己是被一個可愛的小姑娘讀了,可能比被一個碧綠的怪物讀了要好一點兒,能別太難受:
“對不起。”我毫無誠意的和他道歉。“謝謝你,哈維。”
他什麼也沒說,完好的那隻眼甚至沒法聚焦。放在往常,他會怒吼著想殺了我。但今天…他肯定是知道我狀態不對。
於是哈維隻虛弱地扔了次硬幣。有劃痕的那麵朝上,於是他甚至都沒掏槍。
“……下次不要這樣了,貝兒。”
哈維搖了搖頭,凝視著我欲言又止。我覺得他好像準備說點兒什麼威脅我一下——結果最後他都沒想出能嚇住我的話。
我趕緊討好地點了點頭,對他露出一個諂笑,變成一隻一半黑,一半白的西伯利亞虎。我拿頭親熱地拱了拱他的膝蓋,貓咪一樣來回蹭著他的腿:
“我準備在你這兒多待幾天。”
“嗯。”
“你可以給我找點活兒幹。我不想一個人待著,我……”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有話直說。
“我要給蝙蝠俠找點兒麻煩。”
我思念他。主要還是思念他的拳頭。
他沒考慮多久就點了頭。
實話實說,他也隻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