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男人擋在女人身前的那一刻。
我並沒有選擇殺死他。
他有屬於一個男人的應該有的責任心和擔當,這樣優秀的基因值得被保存,我以上位者的姿態走向他們。
可沈蒹葭卻突然搖了搖頭。
她終於還是一聲歎息。
“神經病。”
我轉頭看向了她。
“在的。”
她似乎在來的路上一直在思考,而現在終於想清楚了答案。
“神經病,給文明選擇,而不是幫文明選擇。”
“把……選擇權交給他們吧。”
我看著眼前這一男一女的“野蠻人”,現在的他們依舊處於蒙昧狀態,盡管比這個世界上的其他種族聰明很多。
可現在依舊屬於原始時代。
我不用猜也知道。
他們現在所處的社會階段,基本上處於鬆散原始的部落聯邦,按照上一個文明的發展階段來定義——大概處於新時期時代。
我聽著沈蒹葭的話,隻是思考著。
幾秒之後我給出了答複。
“確定嗎?”
她答道。
“確定。”
我再次詢問,語氣有些認真。
“可我怕他們會重蹈覆轍。”
沈蒹葭似乎確定了什麼事情一般,而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某些人不是說不在乎人類嘛。”
“神經病你傲嬌起來……還真是有夠可愛的啊。”
我聽著沈蒹葭的調侃,不由自主的扯了扯嘴角。
怎麼會真正不在意人類呢?
他們或許善、或許惡,或許肮髒、或許幹淨。
他們也許殘暴不仁能夠幹出很多讓人惡心的事情,也會對這個星球的其他生物、乃至於同類沒有任何猶豫的下毒手。
但不管怎麼樣。
他們和我長的是這樣的相似。
在他們中間我經曆了很多的失望,甚至憤怒。
可我同樣遇到了很多的朋友,遇到了林羨魚,遇到了沈蒹葭。
不管怎麼樣。
我實在不敢說,也不能說對整個人類文明感到失望。
也許在某種程度上來說。
卑鄙與偉大、惡毒與善良、仇恨與熱愛是可以互不排斥地並存在同一顆心裏的。
又或者就像我和沈蒹葭上次聊的那個話題一樣。
人隻是一種穿上衣服的動物,人與人的互動本質上是在試探對方的實力和底線,從而決定自己的應對策略。
欺軟怕硬、慕強欺弱是人類的天性。
人類世界自始至終是一個弱肉強食的自然叢林。
在金錢、利益和權力的誘惑下,親情、愛情、友情都可能靠不住。
人性這種東西。
就算是我,依舊看不透徹。
我再度陷入了沉思,而那兩個尚處於蒙昧的人類已經遁逃,他們又不傻,對於他們而言我隻不過是個其他部落的入侵者罷了。
沈蒹葭拍了拍我的肩膀。
“別發呆了,想好該怎麼辦了嗎?”
我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想好了。”
我和她手牽著手,走向了這座最近的人類部落。
根據我的觀察。
現在的他們過著群居的生活,穿著基本上都是粗麻獸皮,雖然已經開始使用火焰,但由於生火困難,有時候不得得生吃食物。
這個時候的古人類,基本上都是沿著河流,逐水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