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微涼,夜幕斑斕,星河璀璨下一個纖瘦的身影站在一家寵物店的外麵牢牢的盯著裏麵,除了清風吹拂擺動的裙擺,領角與根根發絲,整個人安安靜靜,一動不動。
這是女孩第五次路過這裏並且停下腳步駐足觀望了,明亮的眼眸裏映出此時燈火通明貓舍裏奶貓的身影,雖然麵無表情,但是眼神溫潤,不知是舍不得離去,還是因為發現了可以與自己做伴的那個小生命,又或者,在糾結些什麼。
沈雲舒畢業兩年了,從小就內向的她出了社會後更是變得獨來獨往不似學校裏至少還有舍友陪伴,一個人每天穿梭在偌大的城市中,穿梭在單位裏,穿梭在空蕩蕩的出租屋中。
三歲就因為車禍意外而失去父親的她這許多年都是與母親相依為命的,雖然自己在畢業後就想要回到家鄉找份工作陪伴母親,但是被母親以大城市機會更多更好發展為由拒絕了,隻得聽從母親的安排獨自一人在這陌生的城市繼續著新的生活。
雖說大學是在這裏上的,但是畢業後與同學的來往也是少之又少,除了兩個關係非常好的舍友會每天發發消息,聊聊天以外,基本就是家裏與單位兩點一線的生活。
因為自己本身內向,又加上並不喜好參加那些娛樂活動,所以沈雲舒的身影基本是不會出現在各類聚會之中的。偶爾和姐妹出去逛街也會在非常短的時間內買好自己要用的東西,然後找借口提前離開,返回家中。隻剩下兩個姐妹無奈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也不會多說什麼,畢竟,這比大學時候的沈雲舒,看起來外向多了。
在沈雲舒三歲的那場意外裏,她不僅失去了自己的父親,還失去了自己一隻耳朵寶貴的聽力,無法恢複的聽力讓沈雲舒變得自閉,變得性格怪異,仿佛隻是來自於另一隻耳朵的聲音根本無法讓她完全感受到世界的美好一般。
在那場意外裏,她的眼睛原本也受到了傷害,但是在積極治療下還是保住了視力,隻是會時不時在夜晚的時候會發現一隻眼睛霧蒙蒙的純粹看不見東西,隻靠著另一隻散光嚴重的眼睛可以摸黑生存。這種令人不安的事情一兩年才會發生一次,所以久而久之沈雲舒接受著自己的眼睛和正常人一樣的事實,並不畏懼那突發的失去光明。
耳朵的不可逆損傷在這許多年裏成為沈雲舒唯一自卑的事情,多次去醫院求醫卻無果的母女倆也在隨後的幾年裏因為高昂的費用與路途的奔波放棄了對耳朵恢複的希望,覺得孩子雖然失去聽力但是至少還有一個耳朵可以用,不至於是完全的失聰。
意外雖然沒有讓自己麵容有絲毫損毀,但是執拗的她依然還是會在聽歌時把兩個耳機都帶上,也還是會在吃飯或者上課時避免好友坐在自己右側,而是始終選擇坐在最外側靠邊的位置。
如此奇怪的行為在幾年裏並沒有引起好友們的關注,隻是一味的覺得這個女生是個性格神秘不善交往的主,並不是高冷不可攀,而是太過安靜,太過渺小,在人堆中分分秒秒就會被忽視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