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起風了。
楊福生身披貴重的大衣，從書房中走了出來。
老主簿握著那塊石條，微微側身，以便更方便的直視他。
還是老樣子，土地主一樣穿著貴重的衣服，好日子過久了，身形難免有些發福，光禿禿的頭發卻並不能給人強者的感覺。
眼睛半閉，其內湧現出一抹靈力，加持著他的視力，讓老主簿能夠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東西。
楊福生右手手腕上纏繞著一圈猩紅，胸口有著一抹深綠，身後隱隱約約有著一道人影，長發，妖嬈，與他那整體呈現的白色氣感相互交織。
最讓老主簿驚訝的是他的左手，那裏散發著暗淡的淺紫色，仿佛即將熄滅一般。
在老主簿觀察楊福生的時候，他也在觀察著老主簿。
可能是實力的太弱，他並不能直接用靈識觀人，隻能用手在眼前輕輕一抹，留下一道靈力薄膜，借此開啟偽靈識。
在楊福生眼中，老主簿左手石條上藍綠雙色相互纏繞，右手袖口中亮著耀眼的銀光。整體的氣感藍綠糾纏，但明顯可以看出藍色占據了上風。
兩人相顧，卻一時無言。
“你們回去吧。”
跟老主簿一起來的四人早已趕到，跟著那兩名侍衛站在了府門之內。
“趙先生……”孫頎有些不解，大半夜好不容易走了過來，怎麼什麼都沒幹就回去呢。
可是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大舅哥曾經跟自己說過“你以為人類隻能練武嗎？笑話，若是隻有武道，這大新早已被那妖族踏平了！
趙老頭子有秘密，若是什麼時候遇上麻煩了，去找他。”
薑家跟孫家曾經是鄰居，兩人從小就一塊撒尿和泥，那時候薑林憲就已經練武了，總是護著他。
秘密嗎，書店裏賣的話本裏，那些非要追尋秘密的人都死了吧……孫頎想通了什麼，轉身拉著那兩名武者走出了楊府。
“趙老頭，我等你回去喝酒！”留下一句話，三人並肩回了縣衙。
“趙大人，你非要三番五次的阻我？我楊福生究竟犯了什麼錯，就因為我不是官方出來的石像師？！”
老主簿眨了下眼，再看時，楊福生身上的光芒便已沒了痕跡，隻剩下燈火留下的微亮。
“這次，幾成？”
他道。
明明隻是隨意的交流，卻讓人覺得有些挑釁的意味。
楊福生沒有在意他的語氣，眼前的靈力早已消散，心中的怒火已被自己壓下。
“六成。”
他有些心虛，可他若說真話的話就真的過不去老主簿這關了。
而且，成功率四成的話失敗率不就是六成。
他可沒說一定是成功率才行。
“你上次，幾成？”
“五……成”楊福生咬牙，仿佛知道他要說什麼了。
“上次五成幾率，你獨斷專行，不僅放走了奧莉維亞，還讓清縣損失了一位中品武者，近半的低品，以及數百的無辜百姓。
這次，六成，清縣可沒有那麼多的武者給你擦屁股！”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薑林憲，要不是黃興山，要不是韓文中，要不是他們三個非要去救那幾十個庶民，我老婆能死嗎？我的計劃會失敗嗎？！”
他一口氣說出了他的心裏話，除了老主簿的那部分的心裏話，他心裏雖然最恨得是老主簿，可是他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