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親你,好不好?”
“別胡鬧了。”
輕歎聲消散在空中,頃刻間支離破碎。那不正經的的調笑聲也受到感染,總算收斂了些。
“我會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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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唔唔唔!”
天色已經晚了,血色的殘陽下是一片焦黑的枯林。曾經鬱鬱蔥蔥的樹木被大火燃盡了水分,抽去了生命力,剩下漆黑彌漫著焦苦味的枝幹無助地指著天空。
像是一個個墮入泥沼深淵的落難者,向魔鬼伸出求救的手,換來更加深重的絕望。
配上那陣陣撕心裂肺的痛嚎,愈添灰暗。
“哢嚓,哢嚓”
一道腳步聲越來越近,踩過地上那些枯枝敗葉,腳踏過,留下滿地殘渣和淋淋漓漓的血跡,可以看出腳步的主人也受了不輕的傷。
斷了舌頭而隻能發出痛苦嗚咽的男人趴在地上,瞪大眼睛驚恐地看著向他走過來的人。因為失去了骨頭而軟趴趴貼在地上的手跟腿因為恐懼,再次顫抖起來。
像一攤去了骨的豬肉。
來人慢慢半蹲下身,在男人不甘怨恨的眼神注視下伸手扯斷了對方脖子上的紅繩。
那根紅繩沾滿了血汙,有些微微發黑,散發著腥臭的味道。
但紅繩上麵綴著的那塊半透明的淺墨色玉牌卻是晶瑩剔透,裏麵微微有波光流轉,一看就絕非凡品。就是上麵雕刻著的骷髏頭與烏鴉紋路給這塊玉牌增添了幾分詭譎的氣息。
“這就是你拚死拚活要搶的玉牌?”來人輕笑了一聲,是清澈幹淨的青年聲線。讓人不自覺聯想到幽穀中的清泉,清冽又帶點甘甜。
光是看那隻握著玉牌的手,瑩白修長,骨節分明,指尖泛著淡淡的粉色,是極好的模樣,仿佛老天精雕細琢的產物。
就是虎口處有一道深可見骨的裂口一直蔓延到手肘,皮肉外翻,還在不斷淌落鮮血,頗有點觸目驚心。
“明明一開始就說了我不打算搶,你非要揪著我不放,我見人的時間都耽誤了。”清冽的聲線陡然低啞,顯示出幾分陰鬱。
“要不是你,我現在早就已經回去見師尊了”來人語氣越來越沉,帶著顯而易見的森冷。
狠狠碾上那貼在地麵沒有骨頭的手,力道之大讓已經奄奄一息的男人再次慘叫哀嚎起來。
“害人很好玩,嗯?”
充耳不聞男人淒厲的慘叫,來人一下一下碾著腳底的手,慢條斯理地問道:“現在高興嗎?”
“被迫又玩了個支線任務,我可是高興的很呐。”
滿是惡意的笑聲傳出,詭異的與這座森林的氛圍融合在了一起。
甚至還要更為讓人心生恐懼。
說完最後一句,收回腳。男人的手已經血肉模糊,徹底跟土壤融為一體。
像是終於發泄完了負麵情緒,來人的語氣又突兀的輕快起來,仿佛剛才折磨人的人不是他一般。
輕哼一聲:“留在這給被你害死的人當陪葬吧。”
腳步聲再次走遠,隻不過這次沒有男人的聲音了。男人的半個身體都已經被規則抹消,雙目圓睜,沒有了焦距的瞳孔朝著來人遠去的方向。
焦枯的森林在所有人的身影都消失之後重新開始煥發生機,盎然綠意迅速蔓延至整座森林,直到再也看不出來曾經破敗的模樣。
【玩家錯浮生通關s級副本“血色鴉林”,獎勵積分一千。通關支線任務“迷霧”,獎勵積分七百,獲得道具“鴉先生的玉牌”。】
身影消失在副本,出現在遊戲世界的休息區當中。
荒涼蕭瑟的街道上空無一人,突然出現的身影格外顯眼。
青年看起來剛二十出頭,長及脖頸的墨色頭發隻用一根皮筋在後腦鬆鬆紮了一個丸子頭,幾縷碎發垂在額前,遮住了眉宇。
上挑狹長的眼尾略顯輕佻,瞳孔是煙灰色,襯著那張帶有幾分蒼白的麵容,頗為精致脆弱。讓人第一眼見到便隻想捧在掌心悉心嗬護,生怕那單薄的身形被一陣風便吹倒了。
明明該是病弱美人不堪攀折的模樣,可偏生臉上的笑意總給人一種不正經的感覺,仿佛下一秒就會吹一聲口哨,說幾句調笑的話語一般。
將玉牌上麵那根髒汙的紅繩丟掉之後,玉牌扔進了道具空間裏麵。
這玉牌功能的確稀有,但對於已經要離開的錯浮生來說並沒有什麼大用處。
要不是那個男人為了搶這玉牌對他下手齷齪,他也不會在遊戲裏多耽擱這許多時間。
【玩家錯浮生已經成功累積一萬積分,獲得脫離遊戲資格,作為在十五正式場遊戲之內通關的玩家,有資格向遊戲提一個願望。】
【注意,係統會判斷玩家所許願望是否可以達成,若是過激願望則將駁回並收回本次許願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