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第5章(1 / 2)

尤其斯文的那位大笑,竟然還順著陽牧的話茬煞有介事的自我介紹:“在下周中,在海上做生意的,這位是我的夫郎李西勻。之前不知道陽小郎成親,沒能送上賀禮,待來日再補吧。”

宋時這回連碗都差點打翻。

他總聽陽牧肆無忌憚的叫自己“夫郎”,大致也能想到鹹淵在這方麵的風氣比較開放。

對比了自己與陽牧的體型差異之後,宋時忖度著自己大約明白“夫郎”和“夫君”都代表著什麼。

萬萬沒想到,周中如此重口,竟然愛好李西勻這種打鐵鋪裏掄錘漢子似的夫郎。

陽牧一看宋時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想茬了什麼,故意調侃:“怎麼,你也想做我的夫君?倒也不是難事,隻要你能證明自己年紀比我大就行。”

宋時一愣,再一想陽牧話裏的意思和周中與李西勻,這才猛然意識到“夫君”“夫郎”在鹹淵應該是以年紀來論的。

說到這個宋時就精神了,他頓覺揚眉吐氣:“我本來就比你大!我都二十三了!你呢?成年了嗎?”

陽牧雖然長得高大,但其實還沒徹底脫離少年的年紀,頂天十□□。哪怕身上肌肉鮮明,但還是透著尚未完全長成的薄削。

可惜宋時的欣喜沒能維持下去,陽牧都不需要說話,隻把眼睛在宋時身上溜一圈那些嫌棄鄙夷就明晃晃掛出來了。

“我,我本來就是!”宋時爭辯,“我拿身……嗯,等回去給你看!”

陽牧欣慰宋時總算知道注意了。但有些事情還是要說清楚的:“二十三?你確定?你先瞧瞧你的小身板,再來跟我說這話。”

宋時一低頭,癟了。沮喪陰雲飄在頭頂,隱約的好像有雷雨在哢哢往下劈。那張臉上就是大寫的“苦”字。

宋時,在現代的宋時,身為研究員的宋時,確實是實打實的二十三歲。比法定結婚年齡還大一歲呢。

可惜,落海穿越之後,宋時縮水了。照他現在的狀態,頂天十七。

之所以確認這一點,是因為他如今健健康康能蹦能跳,一口氣上五樓都不帶喘的。

而十八歲生日那天,宋時在實驗室裏出了事故,落下中毒性心髒病的病根,從此不但做不了任何劇烈運動,就連生命也沒剩下幾個年頭。

陽牧看見宋時臉上一閃而逝的傷感和茫然,抬手按在宋時的頭上,輕輕揉了揉,像是要揉掉宋時的難過,勉為其難的退讓:“你要非說自己比我大,那我讓著點也無妨。反正夫君還是夫郎也沒不妨礙……嗯!”

宋時扒拉下去陽牧的爪子,沒好氣的鄙視:“都被你帶偏了。重點哪裏是年紀,重點明明是夫郎。我跟你壓根沒成親,你不要總是在外頭亂講。”

周中在旁邊瞧著兩個少年人的這出戲,感慨還是年輕人有精神。像他這樣老夫老夫的,基本上也就指望著早上起來的時候老腰別疼得在交椅上都坐不住就行了。

“陽小郎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雖然戲好看,但還是不能忘記正事的。周中給陽牧倒了杯酒,把陽牧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若不嫌棄,可以先上我們的船。”

陽牧剛要端起酒杯,就被宋時按住。

宋時搖頭,堅決:“不行,不能喝酒。”想了想,強調,“現在不行。”

周中輕嘲:“陽小郎,你的小夫郎倒是管得挺嚴。”

陽牧無奈,隻能放棄酒杯。不過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宋時身上,若有所思。

周中也看了一眼宋時,善解人意的提出另一個建議:“若是陽小郎不方便,我們也可代為給韓郎君傳個話。”

陽牧沒應聲,眉頭微蹙,雙臂抱胸。

周中也不催。

宋時見陽牧不再碰酒杯,便不再參與那兩個的商談。

而秦遊一改之前的風卷殘雲,筷子動得越來越慢,身子也漸漸在往椅子下麵蹭。

宋時忙關切:“你怎麼了?”

秦遊小臉都快憋紫了:“我……”

不用繼續往下說,秦遊的肚子自己“咕嚕嚕”的做完了後續補充。

宋時一看秦遊的碗盤,就知道原因了。

不常吃葷的人一口氣吞下一堆油滋滋的大肉,腸胃受得了才怪。

“我……我去茅房!”秦遊再也忍不住了,從椅子上滑下去就跑。

陽牧沒在意秦遊的動靜,又看了宋時一眼,有了決斷:“給我留條船吧。”

“行。”周中很痛快,“再給你留十個人。”

“謝了。”

“不用謝。”周中舉杯向陽牧,“左右有韓當家付賬,正經的生意,我們可不會推拒門外。”

陽牧冷笑:“韓林口袋裏的錢可沒我多,你找他要賬,怕是找錯了人。”

周中含笑,像是在包容小輩,不跟陽牧一般見識:“誰付賬都一樣,隻要不少我的錢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