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兒家懷上身孕的時候,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若是嬤嬤不仔細跟自己講,蘇婉容從前是真的完全不懂這些的。
此時恰好提到了孕期需要注意的諸多事宜,周嬤嬤停頓下來,目光細細打量著自打嫁入皇宮以後,麵色愈發紅潤嬌豔的四姑娘。狀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這段時日,娘娘與陛下床笫之間可還和諧?”
蘇婉容微微一愣,完全沒料到周嬤嬤大白日的,會突然問她這麼羞人的問題。
回想起那男人床榻上的勇猛,饒是已經成親兩年多了,蘇婉容心裏也忍不住地有些害臊。
當下便低下了頭,臉頰紅紅的小聲道:“挺、挺和諧的吧……他仿佛挺愛做這檔子事兒的,每天都要纏著做,不來個兩三回的根本就不肯罷休呢……”
在自己最為親近的奶娘麵前,蘇婉容老實巴交地實話實說。
可是那周嬤嬤呢,聽見蘇婉容的這麼一句,臉色卻徒然凝重下來。
“娘娘。”周嬤嬤神色嚴厲地說,“你這樣做是不妥當的。”
蘇婉容疑惑地眨了下眼睛,尚沒有反應過來嬤嬤是個什麼意思。
周嬤嬤一臉嚴肅地道:“女兒家剛懷上身孕的前三個月,半點粗活重活都不能做,更莫要提同房這樣危險的事情,更是碰都碰不得的。稍微有半點不好,孩子便是保不住了。別嫌嬤嬤多嘴,這種事情,娘娘您必須要放在心上。”
其實周嬤嬤早前就有些顧慮這一點了。
姑娘嫁的不是旁的人,那可是九五之尊的當今聖上。
年輕力壯的強健帝王,現如今後宮空虛,放眼望去,身邊就隻有姑娘這一個女人。
這若是放在平日裏,姑娘得帝王獨寵,顯然是件天大的喜事。可是眼下情況卻不一樣了,如今姑娘已經有了月餘的身孕,血氣方剛的帝王興致來了,又纏著姑娘行那陰陽兩和之事,姑娘到底是給或不給?
周嬤嬤眼下最怕的啊,便是年紀輕輕的姑娘,心腸軟又不懂事。周嬤嬤是過來人,從方才的談論中間,早便看出來姑娘的內心裏,應當是極為在意這位晉元帝的。
萬一到時候姑娘一犯傻,為了固寵,討好帝王,就這麼把身子不管不顧地給了皇帝。將會造成的後果,絕非姑娘一人能夠承受的住的。
當下便苦口婆心地,再三叮囑姑娘在這件事情上麵一定要保留底線。並反複強調了孕期同房的種種危害,讓她一定要心裏有數。
至於那蘇婉容呢?聽到這裏的時候,總算弄明白周嬤嬤怕是誤會自己話裏的意思了。
她隻是說男人平日裏勇猛強悍,可也沒說過她懷孕以後,還跟他行過房事啊。
就算她再不懂事,也曉得孕期行房事,對胎兒一定不好。尚未確定自己懷沒懷上的時候,就不敢讓男人碰她,如今既然已經懷上了,蘇婉容就更不可能給男人碰了。
這些事情,蘇婉容自己自然是會多加小心的。可是那個男人呢?
那男人素來就是個重色重欲的。周嬤嬤沒提這話茬的時候,她還沒有往深處想。眼下問題拋出來了,蘇婉容還真有點擔心時間一長,男人會克製不住。
於是到了這天夜裏,蘇婉容便委婉地提出,希望胤莽能夠暫時搬回他自己的養心殿裏住。豈料胤莽的態度很是強硬,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絕了。
“分房睡?朕不答應。你們娘們家懷胎十月,莫不是要朕將近一年都一人在養心殿裏麵住?這事兒沒得商量,朕絕不同意!”
早就習慣了每天夜裏,要抱著那軟軟香香的嬌人兒入睡。叫他一個人在冷清空蕩的寢殿裏孤枕獨眠,這種事情,她想都不要想。
蘇婉容嬌哼一聲,睨著他道:“都多大的人了,從前你一個人睡的不也好好的麼?現在這等特殊時期,怎麼就不能一個人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