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蘇婉容的這一句,皇太後倒也不氣。隻是鼻腔裏低低冷嗤了一聲,搖頭道:“冥頑不靈。”
旋即又繼續淡淡地說道:“既然你死活不願認罪,那就莫怪老身待你無情。老身今日既有辦法將你帶到這裏,自然也有法子逼你招供。”
聽到此處,蘇婉容內心難免產生了些許興致出來。
她根本並非什麼妖魔鬼怪,這一點蘇婉容自己比誰都要清楚。可是瞧這皇太後一臉篤定,胸有成竹的樣子,仿佛已經有了什麼萬無一失的法子,可以逼她招供一些原本就不存在的事情。
此時此刻的蘇婉容並不清楚,這兩個老太太是如何買通了禦前侍衛,將自己擄來此處。
可她這會兒唯一能夠肯定的是,無論是這個皇太後,或者是老祖宗,她們兩個之間任何的誰,都不可能,也不敢在這裏對她處以私刑。
畢竟她皇後娘娘的身份擺在那裏呢,又是當今帝王獨寵的女人。即便是皇太後不把她這個皇後放在眼裏,也萬不可能得罪當今聖上。
因了這個,即使蘇婉容眼下被擄,甚至處於相對不利的情勢。可是她心裏麵卻是丁點也不慌亂的,甚至還有些好奇,倒是想要親眼看看,這兩個老太太葫蘆裏究竟是賣的什麼藥。
正這麼想著,謎底很快就揭開了。
皇太後給從旁侍奉的丫頭遞了一個眼色,丫頭應了聲是,低頭斂容地退去前廳,不一會兒便帶了個老和尚回來。
諸如老祖宗皇太後,這等上了年紀的老太太,一般都篤信佛法。蘇婉容從前也見過老祖宗供在自己院內的那尊觀音菩薩塑像,但是像是這樣活生生的老和尚,她當真還是第一次瞧見。
那老和尚一襲絳色金縷袈裟,頭戴毗羅帽,手握蜜蠟田黃石佛珠。後麵跟著一個身著灰藍色海青,脖間懸掛長串念珠的小沙彌。
蘇婉容雖不信佛,可在她的認知裏,出家人以慈悲為懷,該是生得慈眉善目,和顏悅色的。
可是眼前的這一位老和尚呢。
偏胖的體態並未讓他看起來和藹可親,反倒是顯得頗為有些臃腫。原該是六根清靜,修禪學佛的人物,眸子裏卻是透著些許渾濁暗沉的光芒,沒得半點出家人應當有的明亮睿智。
皇太後一見到這位老和尚,一改麵對她時的冷言冷語,在左右侍女的攙扶下,恭恭敬敬地給老和尚見了個禮。
蘇婉容猜測,這老和尚在沉迷佛法的老人之間,應當是頗有名氣的。似乎連久居後院的老祖宗也認識此人。
一瞧見這位老和尚,老祖宗的反應比皇太後更要誇張。就仿佛見著了什麼即將修道成仙的得道高僧一般,誠惶誠恐地竟直接跪在了地上,一麵磕頭叩拜,一麵尊稱他為淨宗法師。
淨宗法師仿佛是一見慣了大世麵人物。得兩位老太畢恭畢敬的一番叩拜,其中一位甚至還是當今皇太後,
這位淨宗法師卻也隻是散漫地掀了掀闔著的雙眸,高高在上地頷首,這就算作是打過招呼了。繼而又複合攏了雙眼,慢條斯理地撥弄著手裏的佛珠,一副好似早已經看破了紅塵,與世無爭的樣子。
可是皇太後本人呢,卻是絲毫不覺得自己有半分被怠慢到了的地方。由左右侍女攙扶著,仔細站直了老邁的身子骨,雙手合十,卻聽她恭恭敬敬地又是說道:
“淨宗大師,這便是老身先前提及的那個妖邪之物。此妖孽幾次三番蠱惑帝王,惑亂朝綱,且至今不知悔改。倘若這妖孽一日不除,我晉元終有一日,將會被此妖物禍害得生靈塗炭。佛祖以慈悲為懷,還請大師作法,今日務必為了往後天下的太平盛世,降妖除魔,徹底滅了這膽大包天的妖孽!”
此番話音剛落,眼瞅著皇太後麵上一副嚴肅正經的模樣,蘇婉容一時之間,真不曉得應當是該氣還是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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