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瞪視著對方,方瑾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挑釁地看著他道:“皇子,你還不過來?”
呼延勃“謔”地一聲站了起來走向方瑾,他倒要看看在光天化日之下這個華國女奴是不是真的不知羞?
隔著一道木柱子,他站定在方瑾的麵前,這回輪到他說:“還不過來?”
方瑾原意不過是逗逗他的,沒想到他居然是來真的,心裏頓時難免緊張起來,就算她視貞節如糞土,正想要拒絕,眼角卻瞄到他的嘴角微勾,眼裏的捉弄之意漸顯,好啊,以為她會害羞而退?
她起身走向他,隔著木柱子,伸手就去扯他的衣袍,這舉動倒是讓呼延勃嚇了一跳,這個女人來真的?
“皇子,躲什麼?快點呀。”方瑾笑著伸手想要抓回他,看誰怕誰?
呼延勃生平還沒見過像方瑾這樣厚臉皮的人,暗罵了一句,“瘋女人。”
方瑾做了個聳肩的動作,看到他轉身回原地,最後還是她占了上風,心情頓時大好,再度盤膝坐下,敲著那木柱子道:“皇子隻怕還要在這兒住上一段時日了,我可不放心皇子在王庭裏行走,畢竟我的小命可是寶貴得很。”
呼延勃也知道方瑾會想盡千萬種方法阻止他出去,表明了父親現在是頗為信任方瑾的,連安茉兒也未能救他出去,“我父皇的病情如何?”
方瑾沒有意外他會問及老單於,如實地將老單於之病告之,她這人最受不了是別人真心的關懷,麵對這樣的人她不想耍弄手段與心機,最後道:“總的來說不太客觀,呼延勃,這段時日他隻字未提及你,你為何卻對他如此關懷?”她實在想不通,呼延勃看來也不是那種深情款款的人,對安茉兒時,她是確實看到他已經情斷了的。
呼延勃的頭枕在手後看著藍天白雲,旁邊那個華國女奴似乎很遙遠了,仿佛自說自話,“我是在這兒出生的,我阿媽就是被關在這樣的籠子裏,受盡風吹日曬,可想而知懷著身孕的她如何能挺得過這些日子?可她卻是挺了過來生下我,隻是沒過多久她就死了……自小我就渴望能見到父親,初見他時我的心情異常的激動……但他卻是用鄙夷的目光看著我,現在想來還覺得可笑,但他是草原的王者,胡國需要他,女人,你能明白這種感情嗎?”這番話他從未對人說過,也沒有人關心他的想法,隻以為他是敬愛老單於。
其實他關心老單於不是出於父子之情,而是胡國之人對單於的敬仰,方瑾似乎有些了解這個皇子了,他正直,可就是這份正直害得他要被關在這兒,奈奈跟她說,胡國的圈禁真正在圈的是人心,這兒是不會設人手看管的,但千百年來卻沒有人想要逃,因為逃得掉身子逃不掉心。
看了看天色不早了,她起身拍拍身上的衣物,將剩餘的一籃子食物放到柱子之後,笑著道:“呼延勃,我隻知道如果你有那麼一點像三皇子,那你會活得瀟灑自在得多。”
有責任感的人曆來活得就是比沒有責任感的人累,呼延勃恰恰是前者,方瑾最不喜歡的就是碰到這樣的人,表麵上不屑,但心裏卻是存著對他們這種執著精神的敬佩,在走出去很遠的地方,她回頭看了看呼延勃。
呼延勃卻是看著手中的藥瓶子出了神,方瑾真的是個矛盾至極的女人,雖然與他屢有磨擦,但她卻還給他送來傷藥,突然,他低低地笑了出來,目光看向那走遠的背影。
方瑾回去時天已經黑了,怕老單於要找她,她加快了步子,但在經過一個帳篷的轉彎處,卻有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往那帳篷後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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