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的臉上卻是一副蔑視的樣子,嘴裏更是嘖嘖出聲,“原來你長成這樣啊?難怪皇子說你在床上像條死魚,身材幹扁如四季豆,四季豆你知道嗎?就是這樣的,扁扁的,幹幹的,難怪他會在華國皇宮一眼就看上我……”她的大拇指與食指夾了起來,比劃了一下四季豆的形狀,最後更是失望地道:“我還以為胡人女子十分健美呢,原來不過是如此,唉……”
莫夫人的臉漲得通紅,站起來與她對峙,憤怒地打斷她的話,“你亂講,皇子絕不可能在背後這樣說我……”
“我還真佩服你自欺欺人的本事,她不是告訴了你我與皇子的關係嗎?在回程的路上皇子一點也不舍不得我吃苦,我的衣物被樹枝刮破了,皇子還特意讓我穿他的袍子,這不就是表示我比你得寵……”方瑾故意揚著手中的袍子。
莫夫人這時候才注意她的手上還拿著袍子,一把奪了過來,這回仔細一看,果然是呼延讚的,眼裏的妒意漸漸加深,烏爾娜所說的都是真的,他們在華國風流快活還不夠,他還要千裏迢迢地帶她回胡國,將那袍子扔到地上狠狠地踩著,尖尖的牛皮鞋子還在上麵使勁地磨著。
“將這個囂張的華國女子給本夫人拿下。”莫夫人怒喝了一句,方瑾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是那樣的礙眼。
頓時那群怔愣的侍女忙將方瑾抓住,將方瑾扣押在地上。
烏爾娜見狀,上前挑撥地道:“夫人,可見奴婢沒有說錯,她就是華國人口中的狐狸精,見到皇子就沾上來,像蒼蠅一樣惡心,依奴婢的意思還是將她除去為妥。”雙眼狠狠地落在方瑾的身上,恨不得親自將她殺了才能解恨。
方瑾的手腳被製,抬頭看了眼莫夫人,冷笑道:“你敢動我,不怕皇子回頭找你算帳……”
“你不過是一個女奴,有何資格在本夫人的麵前叫囂?”莫夫人怒道,上前一巴掌就甩到方瑾的臉上,長長的指甲在她的臉上劃出幾道血痕,眼底一陣殺意。
方瑾吐了一口血水,這胡人女子打人還真痛,不過看到她越激動她就越滿意,“皇子他喜歡的是我,不是你這個幹扁四季豆,要不然也不會大費周章地將我從華國弄到胡國來?莫夫人,你還是認清現實吧,女奴什麼的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叫法而已,你連這都不懂……”
莫夫人的臉糾結扭曲起來,被方瑾激得不輕,其他的女人看著她們你來我往地鬥嘴,方瑾雖被莫夫人的手下製住,但氣勢不輸莫夫人,遂忙上前給莫夫人撫心口的撫心口,拍背的拍背,嘴裏都道:“夫人不要與一名華國女奴一般見識,回頭皇子看到了會不喜的……”
這話不說猶可,一說簡直是在火上燒油,莫夫人的臉上更為氣憤,一把將這群女人都甩開,她要處置一名華國女奴綽綽有餘,遂朝烏爾娜道:“上前去將她結果了,本夫人不想看到她那張臉。”
烏爾娜等了那麼久就是為了這一刻,她是女奴自然要聽莫夫人的話,皇子事後追究,那也隻能由莫夫人來承擔一切,關她什麼事?一來能殺了方瑾報仇,二來又能殃及莫夫人,這太好不過了,遂抽出腰間的匕首,拔出來,亮晃晃的刀鋒泛著寒光,笑得讓人心裏發毛地朝方瑾而去。
方瑾知道這莫夫人不太精明,被她幾句莫須有的話就激得大動肝火,但沒有想到她卻是這樣愚蠢,美目瞟到在莫夫人身後的那群女人都掩嘴陰陰笑,不禁搖了搖頭,若呼延讚真的成為單於,依莫夫人這樣的性情很難爬得上閼氏之位,除非她的娘家實力大增,那還有一線機會問鼎這個位置,真的是一個繡花枕頭。
但現在要對付的卻是烏爾娜這個女人,她的目光緊緊地盯在她的身上,重要的是那把泛著寒光的匕首,必須做好防備之策,美目瞟向穹廬的入口,怎麼還沒有動靜?
烏爾娜卻是笑得陰沉地朝方瑾而去,將匕首舉得高高的,能手刃仇人真是痛快,大喊一聲,“你去死——”
匕首快速地從天而降,方瑾的瞳孔都要睜大了,手卻被女侍縛著,好在手勁不太大,可能與她們認為華國女子柔弱有關,又或者是她一直沒有太大的動作來反抗,總之給了她防備之機。這匕首來勢洶洶,方瑾的雙腿迅速地跳起,帶著背後不設防的兩位女侍跟著跌倒。
烏爾娜的匕首在離方瑾隻有寸許之時,居然被她的雙腳夾住,頓時動彈不得,烏爾娜發狠的使勁地想要拔出匕首,但卻被方瑾的雙腳夾得死緊,沒想到這個華國女子還有這一手,這動作講究的是腰力,而方瑾是舞姬出身,素日裏練腰是必修課,這於她而言並不難。
兩方爭執下,穹廬的帳子被人掀開,當那人的藍眼睛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不由得大怒地道:“住手,泰兒,你這是幹什麼?”居然趁他不在宣方瑾前來,意圖私下裏解決她嗎?
烏爾娜一看到三皇子,忙鬆開匕首,伏在地上,瑟瑟發抖,嘴裏嚷著皇子饒命。
莫夫人看到丈夫的神色不好,頓時有幾分心虛,被他抓了個現著,忙悻然地道:“這個女奴對我出言不遜,還意圖對我動粗,我這才讓烏爾娜教訓她一頓。”
後頭跟進來的呼延勃倚在穹廬的門旁,目光看向方瑾,剛才她那一氣嗬成阻止烏爾娜刺向她的動作頗令人驚豔,難怪敢用膝蓋頂他那兒,可惜這個女子是華國之人。“三哥,雖說這是你的家務事,但是這個華國女子卻是你帶回王庭的,現在的局勢容不得一個華國女子在這兒攪局,還是依莫夫人的意思趁早解決了為好。”
方瑾的美眸瞪向呼延勃,這個男子果然是呼延讚的兄弟,嘴角微微一勾挑釁地看著他,看到他微挑眉,身上的冰寒氣勢漸顯,感覺到呼延讚就要看向她時,她忙擠出幾滴淚來,楚楚可憐地看向呼延讚,“皇子,我們華國有句俗語叫做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就那麼狠心要讓莫夫人殺了我?既然如此,當初你就該在山林的時候就將我殺了,這樣我也不用活受罪。”最後的表情卻是剛烈的。
呼延讚看到方瑾這表情動作與前些時日差別甚大,一時間也不知道她的話哪句真的哪句假的,隻知道這個女子越發的讓他看不懂,可看到她的臉,他就會本能地有些癡迷,但想到她出賣他,他的表情就是一冷,沒有著那幾個侍女放開她。
莫夫人沒想到為她說話的是呼延勃這個血統不純的雜種,素日裏就不太將他看在眼裏,現在聽到他站在她這一邊說話,美目第一次正視他,這才發現這個被呼延一族不太重視的皇子長相相當的俊美,一點也不輸呼延讚,有些不自在地收回目光,“五皇子說得對,皇子,這種女人留不得的。”一想到方瑾說的那些話,她又任性地酸溜溜道:“莫非皇子舍不得她?我知道皇子看不上我了,才會對一個華國女子如此迷戀……”
“你說的是什麼話?什麼叫我看不上你?泰兒,記住你的身份不要亂說話。”呼延讚皺眉大聲地嗬斥,還是當著那個五弟的麵,她讓他的臉往哪兒擱?
莫夫人沒想到反過來他還嗬斥她,初時愣了愣,繼而耍潑地將方瑾說的那番話都說了出來,無理取鬧地與呼延讚鬧,還說出要抱著兒子回娘家的話,更是雙手握成拳地捶打呼延讚的胸膛。
方瑾見狀,正中下懷,假意哭得更大聲,“皇子,夫人她說你不過是靠著她娘家吃飯的小白臉,若沒有她娘家,隻怕皇子早就要滾出王庭,還說……讓我不要信任皇子,還將你給我的衣袍踩到腳底下……”不信呼延讚不動怒,無論是華國還是胡國,女子與男子的地位都是不對等的,莫夫人踩丈夫的衣物就是對丈夫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