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第一百三十一章 執掌鳳印(2 / 3)

柳太後原本鐵青的神色在聽到侄女那喪氣話後,不禁激動地喝道:“你爺爺還是罵對你了,隻會哭,現在哭有用嗎?去,將你爺爺與那嚴太傅等人請到慈寧宮來,這回我們誓要給宇文泓那小子好看。”

柳心眉忙點點頭,姑姑有幹勁就好,現在除了能指望姑姑之外,竟別無他法。

與慈寧宮裏緊鑼密鼓地討論對策不同,華龍宮裏的宇文泓與荀真卻是濃情密意,雖然這偌大的宮殿裏隻有他們兩人在慶祝生辰,但是荀真的臉上卻一直洋溢著微笑。

他的鼻尖抵著她的鼻尖,啄吻了一下她的紅唇,“滿意嗎?若不是父皇的喪事才過了不久,我就直接下旨接你姑姑進宮慶賀。”

荀真眼濕濕地點了點頭,哥哥不好來打擾他們,很早就派人給她送來了禮物,還捎來了姑姑親手做的紅雞蛋,這一個生日是她自家破人亡後過得最快樂的一個生辰,雙手圈著他的脖子,“您就不怕明兒朝臣那兒傳開了,人人反對。”

宇文泓伸手揉了揉她頭頂的秀發,“我從來沒有怕過他們會反對,真兒,其實我真正想要給你的是後位,這樣你可以名正言順地站在我身邊,隻是現階段這阻力太大了,還是委屈你了。”最後竟是歎息,以前不知道,現在才明白,愛一個人就想讓她擁有全世界最好的東西。

荀真順手將那枚鳳印抓在手中,笑道:“不是還有這個嗎?這可比那勞什子皇後之位貴重得多了,至少柳太後一輩子也沒有染指過它,泓哥哥,我會很滿足,很惜恩的,隻要你的心裏永遠都隻有我。”

她兩眼滿是誘惑地看著他,羞紅著臉道:“泓哥哥,昨天我看了欽天監呈上的折子,今兒個是適合受孕的日子,不如我們……”最後沒說出來,如果今夜能孕育一個小生命,那她的人生就會十分圓滿了。

宇文泓頓時粗喘著,這丫頭的誘惑,他一向沒有什麼抵抗力,抱起她轉身往那大床而去。

一場情事熱烈地燃燒起來。

明黃帳幔中的兩人歡愛了一次又一次,而孫大通何時進來點亮了燭光,他們也不知曉?眼裏心裏隻有對方的存在。

事後,她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來,臉色更紅了,怕他取笑,忙惡人先告狀,“都怪你,害我餓肚子。”

他低聲笑了笑,“我可記得是有人邀請我才會這樣的。”抱著她下床步向放了食物的八仙桌旁。

清晨,荀真因被他需索而累了一晚,在他上早朝時睡得正熟,沒有如往常那般起身給他更衣,他輕撫了一會兒她的臉,這才推開帳幔起來,宣孫大通進來伺候。

在孫大通侍候他更衣之時,他道:“你讓溫太醫給開幾張藥膳方子給真兒,注明說是有助於懷孕的,但這事不要跟她提,不然她會有心理負擔的。”

孫大通怔了一下,隨後明了宇文泓的意思,其實以宇文泓的年紀而言早就該有幾個小兒承歡膝下了,這樣反而不尋常,若不是顧忌著大行皇帝,怕是早就上折子要求宇文泓選秀充填後宮了。遂點頭道:“是,奴才曉得了。”

荀真其實已經醒了,隻是身子酸酸的實在起不來,所以才會賴在床上。因而聽到他與孫大通的對話,玉手下意識地摸向腹部,不用說也知道宗親那邊已經有人催促宇文泓盡早開枝散葉,這也是一個皇帝的責任,希望在昨夜那樣的瘋狂歡愛下,這裏真的能孕育一個孩子。

感覺到帳幔被人掀開,她佯裝仍在安睡,果然臉上被人輕輕摩挲,很快他就轉身離去了。

她隔著帳幔看著他偉岸的背影,如果不是守著她一個人,依他的床上能力隻怕早就讓數人懷上了身孕,哪還需顧及到她的心情?她的眼裏滿是感動,暗暗告誡自己要盡快懷上孩子。

早朝時,氣氛尚算好,但是就在快要結束之時,柳太後率領先皇的幾位太妃及宗親長輩在華龍宮前,一身素衣地坐在草席之上,揚聲道:“皇上,哀家對於皇上改革後宮製度十分的不讚同,特在此向皇上表達哀家的意見,請皇上收回成命以正後宮的風氣。”

隨後皇室宗親長輩也跟著說了幾句,讓宇文泓不要破壞祖宗家法的話,否則這就是大不孝,是讓祖先們在九泉之下不安啊。

而幾位太妃在柳太後的示意下嚶嚶哭出來,說著擔心皇嗣及帝國未來的話。

華龍宮金鑾殿上的宇文泓如何聽不到這些聲音,柳太後這個老太婆這回倒是大手筆,居然拉攏宗親,以太後之尊跪在華龍宮前,這是以孝道以她的身份在壓他,逼他收回昨日的聖旨。

隻要他退一步,那麼從今往後他這個皇帝的威嚴蕩然無存,目光看向柳晉安的那張老臉,不知是否來自他的主意?

柳晉安感覺到帝王冰冷的視線,上前出列道:“皇上,老臣已是兩朝元老了,先皇在位時對老臣也是極其的信任,雖然老臣沒教好孫女兒,讓她做出了讓皇上不喜之事,沒能封後,老臣沒有絲毫的不滿與疑意。但是,”他的頭一抬,三角眼往上一提,“老臣斷斷不能看著皇上誤入歧途而不理,荀真畢竟隻是一介宮女,她何德何能執掌鳳印?皇上忘了祖宗家法不重要,老臣幫皇上記得。皇上這行事已經偏離了軌道,將來會萬劫不複,那老臣以何臉麵去見大行皇帝?”

他雙眼直射宇文泓,加重語氣道:“皇上難道不知獨寵一人會造成皇嗣的凋零嗎?而且這是亡國的先兆。皇上須知坐在這帝位上不但要為百姓謀福祉,同樣也要誕下更多的子嗣,這才能保宇文氏的江山千秋萬代。”

洋洋灑灑的一大段話不就是想要逼他宣那群女人侍寢嗎?順帶給柳心眉皇後之位,這柳晉安倒是打得如意算盤,哼,他宇文泓不是他的扯線公仔,怎會如他意?

“柳相所言危言聳聽了,朕已命欽天監算過,荀真的命格與朕相配,是誕下皇嗣的最佳人選,柳相無須擔憂皇嗣凋零,亡國之兆更是虛妄。”宇文泓的表情突然嚴厲,“朕身為宇文家的子孫比柳相更在意這祖宗留下的基業,不然也不會有靖難之戰,後宮之事朕已經安排妥當,不宜在前朝來討論此事。”

欽天監還有這建議?

柳晉安不禁暗暗吹胡子,這理由牽強得很,現在才發現宇文泓這帝王比他老子難對付一百倍,帝王的特權,他發揮得淋漓盡致,想駁也不好駁,遂朝嚴翰看了一眼。

嚴翰急忙出列道:“皇上,老臣也有本要奏,荀氏女實為紅顏禍水,還請皇上同意驅她到皇莊去,這樣也不算是違了宮規,她在宮裏……”

宇文泓一直容忍嚴翰,就因他是陪他一道走過來的老臣子,所以就連知道他與柳太後那一夥人攪和在一起,也沒有斥責他,八成柳太後在門外跪著的舉動就是他出的主意,很好,而且這幾話也踩到他的尾巴。

他眼裏不再有溫情,而是冷漠疏離地看著嚴翰,這讓嚴翰那到嘴裏的話不禁吞回了肚子,雖然他幾次三番與荀真做對,但是他一直沒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

“太傅,朕看你已經老了,連判斷事非的能力都缺失了,還是請旨告老還鄉為妥,也好頤養天年。”宇文泓淡淡地道。

嚴翰的眼裏滿是不可置信,不就說了幾句話嗎?嚴重到要他告老還鄉?他做了什麼這麼招他不待見?荀真確實是紅顏禍水。“老臣……”

荀英的目光如刀子一般看向嚴翰,這個自以為讀了幾本經典就在此叫囂的老頭看了真不爽,現在看到嚴翰吃癟,心頭說不出的痛快,柳晉安那幾句話他也聽到了,冷哼一聲自武將一行出列,拱手道:“皇上,既然柳相也不避忌柳家眾人侃侃而談,那臣也就暢所欲言吧。敢問太傅,荀氏女如何紅顏禍水了?太傅是親眼看到她引誘皇上做錯了判斷嗎?”

“這個……”嚴翰額冒冷汗,荀真至今還沒出格的言行,難道說皇上隻寵她一個人就是紅顏禍水,這理由太牽強,他說不出口,但是這個女子確實不祥。

“請嚴太傅回答我,不然我就要指責你嚴翰對我荀家大潑髒水,皇上,還請您不要循私,稟公處理,還我荀家一個公道。”荀英氣勢萬鈞地道。

柳晉安上前冷道:“荀將軍,這裏是朝堂,是講道理的地方,你不要在此仗勢欺人……”

“我如何仗勢欺人了?我又不像你柳相是名正言順的外戚,我妹妹因為家難而在幼年入宮,現今我掙下再多的功勳也不能讓她出宮與我共享,我這為人兄長失敗得很。柳相不能教好女兒自認慚愧,而我這個不能讓妹妹恢複往昔身份的兄長難道連為妹妹出頭也不敢?那豈不是豬狗不如了?”荀英冷硬道。

一眾的朝臣原本對荀英出列為妹妹說話臉上頗有指責之意,但是他這一番話說下來卻又讓人心裏發酸,這華國的宮女製度真的很是殘忍。

宇文泓看到柳晉安還要辯,忙喝道:“都給朕閉嘴,此事朕已經說過屬後宮之事,而且朕並沒有給荀真封後封妃,你們大聲吵吵是何緣故?眼裏可有朕這個皇帝?”最後一臉不豫地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這滿朝文武。

柳晉安與荀英各自不滿地撇開眼,紛紛下跪道:“皇上息怒,臣等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