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一百一十四章 各自珍重(3 / 3)

她這一番話不僅讓麵前的男子黯然神傷,同樣讓坐在轎內的那個人感動得無以複加,人的一生,得如此紅顏知己,夫複又何求?

宇文淳現在後悔提出單獨與她說話的要求了,這一番話不是他想聽到的,她不要他的友誼,隻要四哥的愛情,她怎可傷他如此?

所以,他道:“荀真,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放手了嗎?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得不到的就永遠是最好的,現在,你就是我那永遠最好的,荀真,我會證明給你看,我也有不輸於四哥的能力,他能給你的,我同樣也能給你。”

“我不需要。”荀真不想再與他說下去了,現在的他已經什麼都不進去了,所以她轉身準備離去。

他卻趁機抓住她的手,如湖光山色般動人的眼眸裏滿是深情,換成一般的女子,哪個能抗拒他此刻的凝眸一視?

坐在轎輦裏的宇文泓一看到這七弟不遵守約定,對荀真動手動腳,胸腔內的怒火上升,他大力地扯開轎簾,沉著臉準備上前去將荀真搶回來。

荀真卻是絕決地看著宇文淳的眼睛,“放手,七殿下,在你準備要與太子殿下一決高下的時候,你就不再是荀真的朋友,而是敵人,你明白了嗎?所以請你放開我的手,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

宇文淳的耳朵嗡嗡直響,她的話就像那冰雹一般冷冰冰地從天上砸下來,砸得他頭破血流,暈頭轉向,那抓著她手腕的手此時卻是一鬆,放她如一隻蝶兒般飛到另一個男人的懷裏。

呼嘯的北風刮過,他身上的氅衣掉到地上,苟公公見狀上前執起想給他披上,哪知這七皇子卻在看不到那橙黃的轎輦時猛然一轉身,撞得他在原地打了幾個轉,孑然一身地走在寒風中,那背影讓他突然生出蒼涼之感。

唉,現在的他也不敢隨意亂說話得罪七皇子,還是明哲保身為緊,將手中的氅衣拿好,他小跑的追上去。

轎輦裏的宇文泓卻是擁著荀真坐在他的膝蓋上,笑睇著她道:“七弟現在是你的敵人啦?”這話是他聽過最動聽的話,當時差點狂喜地失去儀態。

荀真的俏臉一紅,在當時,她隻能用這一句話來表達內心的情感,不能在這兩個人當中搖擺,一來他們是兄弟,她不想成為別人口誅筆伐的禍水妖姬;二來感情的事情,本來就要分出一個親疏厚薄,手心手背雖然都是肉,但手心永遠厚過手背,不是嗎?

隻是,現在看到他得瑟的樣子,她微噘嘴,“我那不過是隨口說說,你……唔……”

宇文泓扳著她的臉,堵上她的唇,將這段時日所有的思念擔心之情都宣泄出來,這樣完整的她,才是他的她。

荀真主動地用右手攬上他的脖子,享受著那快感向她襲來。

宇文泓突然粗喘起來,要命,她準備要勾他的魂嗎?

荀真感覺到他的身體漸漸平複下來,這才輕撫著他的俊臉,內疚地道:“我打了你好多次,痛不痛?”真不知道為什麼那時候的她會那樣暴力,也許在內心深處她也想當一個任性而為的女子,不用考慮太多方方麵麵的製肘,隻需心隨意動。

宇文泓抓住她的玉手在嘴裏輕咬了一下,眼裏有著委屈,“你現在才知道你那時有多蠻不講理?上一刻是貞節烈女,下一刻就是惹火妖姬,過份的是你隻負責點火,不負責滅火,說變就變,一個不合意,巴掌就甩來……”

說起這個他深有體會,所以“劈哩啪啦”地如倒豆子一般控訴著,那眼神說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說有多無辜就有無辜,而且越來越有變本加厲的意思。

荀真開始尚能滿臉的歉意,深情而又歉疚地撫著他的臉,自己確實可惡得很,但是越聽越不對勁,這廝在誣蔑她,想讓她割地賠款好讓他胡亂作為。

如意算盤倒是打得劈啪響,可惜她卻不打算讓他如意,笑眯眯地道:“你想怎的?我都賠給你。”

這廝卻不知道美人此時心中生怒,一個勁兒地高興,“真兒,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還記得上回在內殿時的情形……”那是他極其難忘的一幕,一想起還會熱血沸騰,可惜後來小女人無論他如何誘哄,她都不願意任他胡為。

荀真的俏臉一紅,一想起那一幕深身發燙,是羞的,那種事情做了一回就算了,哪還能再做?

笑著拉抵他的頭,笑容一收在他的耳朵道:“你做夢。”隨手甩了他一巴掌,不重,她似乎打上癮了,用來教訓色胚真是絕佳方法,然後俏臉緊繃地大喝一聲,“停轎。”

宇文泓傻眼了,看著她就那樣大剌剌地下轎離去,她不是恢複記憶了?

難道是誆他的,就像上回那樣,他以為她恢複記憶了,高興地親熱了半天,隨後就是她冷若冰霜地甩了他一巴掌,對對對,就是這樣轉身離去的。

思及此,他的眼裏有著緊張之意,趕緊起身追上去,硬拉著她的手,推她靠在宮牆上,單手撐在她的頸側,焦急地道:“真兒,你……”

荀真原本隻是逗一逗他的,哪裏知道他卻是這般表情?

她趕緊收起玩鬧的態度,什麼都可以拿來玩鬧,惟獨不能拿這件事來開玩笑,意識到她犯的錯,心裏一疼,趕緊道:“不是的,我逗你玩的。我的記憶不會再一時一樣,都是我不好。”

他怔愣了一下,隨即明悟,如大灰狼般咬牙切齒,“好啊,你這丫頭……看我如何罰你……”

突然,晴天響雷,他的話淹沒在雷聲中,這一聲雷在這冬季的上空響起是那般的突兀,讓人的心裏頓生不安,冬雷震震,那是違反常理的事情啊。

宇文泓沒有了與荀真笑鬧的心情,表情凝重地看著烏雲密布的天空,怎麼會出現如此詭異的天象,這預示著什麼?“真兒,我們回去。”

“嗯。”荀真也知道這不是好天象,隻怕欽天監的人都要忙起來,弄清楚這天象代表著什麼?如他一般沉著臉坐回轎輦中。

一路上,兩人沒再交談,荀真如一隻乖巧的貓一般坐在他的膝上任他抱著,她的手無意識地玩弄著他鬢邊的碎發。

明陽真人煉丹的寢宮裏麵卻是狂風大作,狂風吹得眾人都東倒西歪的,站都站不穩,宇文淳努力平衡自己的身體,看向狂喜的有如瘋顛一般的明陽真人,“成功了?”

明陽真人拿起其中一顆金燦燦的丹藥,一直以來他以為不可能煉出這種丹藥,失敗了無數次,現在卻是成功了,他的眼裏一熱,雖然他一直是修道之人,但卻不能忘記凡塵俗世帶來的榮華富貴,所以此刻他笑道:“七皇子,皇天不負有心人,我們總算能趕得及在太子出手之際,得到最有利的時機。”

宇文淳看著那一枚丹藥,心裏有著說不出來的感覺,竟是糾結得很,想到荀真的那一番話,一時間,他竟做不出判斷。

明陽真人卻是忽略了他的表情,一個勁兒地喜道:“聽聞太子搜集了許多對我們不利的證據,而那個叫荀真的宮女又在此時恢複了記憶,我正擔心會不會一子輸,滿盤皆落索。老天還是開眼的,讓我們爭取了那麼寶貴的時間,有記憶淩亂的荀真牽製著太子,太子哪可能空出手來對付我們……”

得意洋洋的話從明陽真人的嘴裏一一冒出,宇文淳不知為何竟覺得十分刺耳,那個人是他的父皇,給了他血脈的人,他真的可以這樣做嗎?天人交戰的他分不出何為對?何為錯?

他看到明陽真人將丹藥裝盤準備呈給父皇,下意識的想上前阻攔,“真人,這藥還是緩一緩,讓本宮好好想想……”

“想?現在還有什麼好想的?七殿下,成王敗寇,你已不可能全身而退,太子若為皇帝,絕不可能放過你,還有,你不是想要他身邊的美人嗎?現在機會就擺在你的麵前,你不要嗎?”明陽真人將丹藥盤子在他的麵前晃了晃,誘惑道。

宇文淳茫然了,明陽真人見狀,不再搭理他,趁這時機到華龍宮去獻丹,一定要搶在太子的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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