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身在閨中倒是知道得甚多。”荀真在一旁接口道。
江香的眼裏這才有了荀真的影子,刻意打量了幾眼,一張平凡的臉,身上的衣著也不見得有多華麗,頭發更是梳得簡單,並未見過多的飾品,與身旁的文公子一比,可差得遠了,看來就是丫鬟一類的人物。
心中頗為不屑,但為了討好文公子,遂略抬高頭笑道:“這位不知如何稱呼?身為紫雲縣的人都知道我們當地的特色,也難怪你出身低微,所以不曉得。”
那笑容看來極礙眼,宇文泓不悅地微眯眼,當著他的麵給臉色他的女人看,這女人想找死啊?
瑞統領的手已經握到刀柄上了,荀家的小姐哪會出身低微,一個地方鄉紳的女兒也敢亂說話?
江映看了眼小妹,這小妹就是自視甚高,以為江家在紫雲縣有點地位,所以就總是用白眼看人,殊不知眼前的人隻要一隻手指就可以捏得死她,遂想拉住小妹緩和一下氣氛。
荀真卻笑道:“我姓荀,江小姐是紫雲縣人自然隻看得到紫雲縣的一方天空,其實全華國可不止紫雲縣一地,但是江小姐這坐井觀天的本事也堪稱一絕。”
宇文泓率先笑出聲,眼含情意地看了眼荀真,而瑞統領卻是不給麵子的大笑出聲,“妙,真是妙。”
江映的表情很是尷尬,長袖善舞的他怎麼有這樣一個小妹?陶英知本來也想笑出聲,最後卻給麵子江映,隻是嘴角勾了勾,這江家小姐真讓人不敢恭維。
江香怔了一下,這才品味得出這個長相平凡的丫鬟居然暗罵她沒有見識,是隻坐井觀天的青蛙,臉色微變,而且文公子的臉色更見不悅,那到了舌尖的刻薄話又吞回了肚子。
徐子蓉看了眼荀真雖然衣著不華麗,但是那周身的氣派就不是小門小戶可以培養出來的,再加上站在她身旁的文公子雖然沒有親熱的肢體語言,但那眼神卻是說明了很多問題,遂打圓場道:“可不是?我們這小地方的人自然就隻能看到頭頂上那一片天空。”
荀真看到徐子蓉說得客氣,這才不再猛打落水狗,加之肚子又餓了,想到今夜吃的那幹糧,自然就想起了自家兄長,哪裏還有心思再與這江香計較?笑著隨宇文泓往席麵而去。
江香卻是一點也不領表姐的情,冷哼一聲,“多管閑事,你自己見識短可別扯上我,我與你自是不同的。”徑自前行。
徐子蓉好心幫人卻被人嫌,心裏自不是滋味,寄人籬下的日子真不好過,眼珠兒在眼眶裏轉了轉,似要掉下來。
走在後麵的陶英知見狀,她來過江家,自然知道這徐子蓉的日子難過,屢屢被江家小姐欺負,遂悄然遞上一方巾帕。
徐子蓉愣了愣,茫然地接過,看了眼陶英知的側臉,這人以前看不出是這樣溫柔的,她還以為他是那種嚴肅臉的人,握緊手中的帕子,她低頭掩飾自己突生的兩朵紅暈,跟在他身後邁進花廳。
花廳內的圓桌上卻是琳琅滿麵的一桌酒菜,什麼鮑參翅肚等幹貨,什麼時令新鮮疏菜,什麼雞鴨魚肉等等都擺滿了,可見這紫雲第一富果然名不虛傳。
江香看到荀真坐在宇文泓的身邊,她也想坐過去,隻是那位置很快就被自家兄長坐了下去,這才不大甘心地坐到了荀真的下首位,身旁坐的是徐子蓉,徐子蓉的隔壁空了個位子,然後就是陶英知。
宇文泓對於江映刻意殷勤的招待自是笑了笑,這種人其實很會做人,也很會趨吉避凶,倒也不失為一個可用的人才,親自敲了敲桌麵,做了個多謝之意。
江映喜出望外地也端起酒杯做了個請的手勢,“文公子能夠大架光臨使在下這屋子蓬蓽生輝啊。”
江香很少看到大哥會這樣巴結外人,美目轉向宇文泓,更為確定這文公子的來曆頗不簡單,回頭要好好地套套大哥的話才行,那種女兒含春的姿態更為明顯。
荀真看到江香那不加掩藏的愛慕之情,雖然知道這造成不了什麼困擾,可心底就是不舒服,順手挾了一塊爆炒的五花肉到碗中,剛咬了一口,那肥膩膩的感覺從舌尖傳來,眉頭皺了皺,這才看清自己挾的什麼玩藝兒?她從來不愛吃這個菜,現在扔也不是,吞下去也不是。
身旁的宇文泓見狀,筷子一伸從她的筷子下挾過去,優雅地吃進自己嘴裏,那動作如行雲流水,絲毫不見停滯,看得眾人一愣一愣的,尤其是江香,她沒想到這兩人居然是這樣親密的關係?
宇文泓親自挾了一個肉丸子到荀真的碗裏,“這個你愛吃。”笑得溫柔又體貼,與剛剛在正堂裏的樣子差之甚遠。
荀真的臉不由地紅了,斜瞄了一眼身旁的江香不可置信地瞪大眼,這會兒卻是極受用地慢慢咀嚼那顆丸子。
江香的心裏亂成了一團,她看到這丫鬟進席,以為是要侍候宇文泓用膳的,哪曾想卻是他侍候這個女人用膳,布的菜都要把荀真麵前的小碗塞得恨天高了。她在一旁看著,心裏極不是滋味,荀真越吃得歡,她就越是吃不下,突然站起,手卻不小心碰到一旁的湯水,那湯水撒了出來,不但濺到她自己,還濺到了來不及避開的徐子蓉,隻見那新做的湖水藍的裙子上滿是滴落的湯水。
而荀真因為被宇文泓一抱跳離了席麵,倒沒受池魚之殃。
陶英知暗暗責備地看了眼江香,然後又掏出一塊帕子遞給徐子蓉,指了指她身上沾的湯水,示意她擦一擦。
江香看到兄長的臉色越發難看,而另外幾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尤其是宇文泓那輕蔑的目光更是讓她心裏一顫,她也沒想到今天會出這種醜態,“我……我不是故意的……”
“扶小姐回房。”江映冷下臉朝丫鬟吩咐道,斜眼看到陶英知正用關心的眼神看著徐子蓉,心裏頓時不痛快起來。
早知道江家有這麼一個極品在,宇文泓就不會應這江映所邀前來暫住幾日,朝荀真低聲道:“吃飽了沒有?”
荀真笑道:“就算沒吃飽,也沒心情再用了。”真是來錯地方了。
宇文泓婉拒了江映再邀入席的話,而是說該歇息了,江映也是聰明人,親自送宇文泓到那精致屋舍內,孫大通早已布置妥當了。
等江映一走,宇文泓就一把抱起荀真壓在牆上吻了起來,孫大通見狀,老臉一紅地趕緊出去,把天地留給有情人。
激烈的歡愛過後,就是痛苦的時候,宇文泓前段時日並未好徹底的傷因為激烈的動作而裂開來。
荀真快速清理好身上殘留的痕跡後,從隔壁小間走過來,看了眼孫大通給宇文泓的傷口換藥,上前接手,然後“啪”地一聲按到他的傷口處。
“真兒,你要謀殺親夫?”他指控。
“明知身上有傷,還要亂來,你這是自找的。”荀真沒好氣地應道,動作更粗魯了一點,看到他痛得呲牙裂嘴,這才放過他。
孫大通看得暗笑不已,被荀真瞄到,趕緊找個借口溜出去,免受池魚之殃。
“也不是多重要的傷,你呀淨操心。”他頭枕在手後道。
荀真氣他的不自愛,鼓著腮幫子不答話,包紮好傷口之後,脫下身上的外衣,爬到床上躺好,他的手立刻伸過來探進她的衣內撫摸著,“生氣了?”
“沒有。”
“那在想什麼?”
“我在想您為什麼會應江映所邀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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