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這女人的時候,白墮就覺得非常危險。
她很美,紫紗的長裙下肌膚瑩白似雪,黑發如墨,鳳眸朱唇,身姿曼妙,妖豔得點到為止。
修真界有這般樣貌的修士為數不多,而最出名的那一位恰好來自魔宮。
“殷執事。”魔徒看見她也有些吃驚,提著籠子對女人行了個禮。
殷執事?
白墮盯著女人,十分戒備。
“這是進貢給尊上煉丹的妖獸?”她漫不經心地走了過來,將目光投向了籠子裏的白墮。
“回大人,是的。”魔徒畢恭畢敬答道。
女人不語,對白墮對上下打量了一番,忽而頓了頓,似乎發現了什麼,她眸色閃閃,帶著饒有興趣的目光靠近,有些探究,可剛邁出一步,白墮就猛地撲向了籠子,發出低低的嘶吼聲。
“老實點!”魔徒疾言厲色的訓斥道,揚手要給他施壓,被女人攔下了。
“這妖貓有些奇怪。”
什麼意思,她看出來了?白墮沒動了。
“您的意思是”顯然魔徒也有同樣的疑惑。
女人卻話鋒一轉,“給我吧。”
“這”魔徒為難了。
她挑眉,“你叫什麼名字。”
魔徒頓了頓,唯唯諾諾報上了自己的姓名。
“嗯。”女人直接伸出了手,“我會替你拿去傳令堂,貢品還是算在你名上。”
話已至此,她的態度這般強硬,魔徒不好再多說什麼,在損失一個貢品和得罪她之間隻是猶豫了一下,就選擇了上繳貢品,“那就勞煩執事了。”
女人接過籠子對魔徒笑了笑,眼波流轉,嫵媚動人,魔徒連忙移開目光,不太敢和她對視。
她大大方方地拎著籠子走去了另一個方向,步伐輕盈離開了魔徒的視線範圍。
白墮正在思索她要去哪,女人忽而輕輕呼出了一口氣,剛剛還端得正經的神色下意識鬆懈下來,她喃喃道:“幸好趕上了”
什麼?
什麼趕上了?
白墮警惕,以為自己聽錯了。
大概是接收到了籠子裏白墮的凝視,女人意識到了什麼,立刻又板起臉,端上了架子,好像剛剛那隻是個錯覺。
她瞥了眼白墮,用手指敲了敲籠子,頗為刻意勾了勾唇:“乖一點。”
她這副皮囊好看,即便是做作的似笑非笑,仍是風情萬種。
白墮卻從這笑裏感受到了赤|裸裸的威脅以及來自等級約束的壓迫。
他頓覺不妙。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眼前這個美豔的女人就是上輩子害死他的女魔頭——殷情。
今天是他重生的第三天,顯然即便給了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事情仍然在朝著不可預計的方向在發展。
白墮一瞬不瞬盯著麵前的女人。
說來可笑,上輩子他被殷情害死,可卻連殷情的麵都沒見過,隻能靠僅有的線索來推測。
因為屬性問題,尋常魔修都是有些陰鷙和邪性的,但是眼前這個女人長得過於昳麗,美得極盡張揚,竟然生生柔和了那股子邪性,帶了絲難以言喻的勾魂。
殷情最先出名,就是她的美貌和浪蕩。
況且這魔徒稱她為殷執事,除了殷情還能是誰?
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剛剛被她害死,又落到了她手裏。
白墮有些咬牙切齒,想起了死前的種種遭遇。
上輩子的他在突破八級的關鍵時刻被魔宮偷襲搶奪還魂珠,導致他最後走火入魔而亡。
派人偷襲他的,就是當時已經成為魔宮宮主的殷情。
走火入魔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無盡的黑暗裏,充斥著暴虐和殺戮,需要鮮血才能平複,彌留之際的苦楚伴隨了他很久,死得極為痛苦。
等他從殘念中清醒,再睜開眼時,就發現自己修為退化到了未化形以前,並且被囚禁了。
起初白墮並不確定眼前發生的一切是不是又是幻覺,繼而經過多天對捕捉他的這個低階修士進行試探,才終於確信,不知道是何種原因,他現在修為大概是五級妖獸快要突破到六級,但因為受了傷所以被壓製。
為什麼會重生,為什麼會是這個時間,他上輩子死後還魂珠被魔宮找到了嗎?
這些事情一直壓在他心頭,重生給他帶來的除了驚喜,還有複仇的恨意,既然是重來了,那這筆和魔宮的賬就得好好算算了。
恨意促使他快速冷靜,白墮醒在一個特質的禁籠裏,這籠子設了八級以下妖獸無法突破的法術,不論他怎麼反抗都難以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