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敲碎了廣闊的夜空,濃厚雲層將月亮遮住,讓這座城市徹底沉醉在暗夜裏。
城中最豪華的宴會廳中正在舉辦一場晚宴,悠揚的鋼琴曲伴著雨聲,反倒有種別致的好氣氛。
何夕西跟好友圍坐在宴會廳的休息區,手上執的高腳杯中,香檳已經見底。
好友們在有說有笑地交談,說著各自或糟糕或甜蜜的戀愛。做為一個母胎單身,何夕西很自覺地沒有參與這場跟自己無關的話題。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宴會大廳,一個身姿曼妙、麵容姣好的美女正在與新娘交談。
閨蜜顧明月順著何夕西的視線看過去,了然一笑,打趣她:“怪不得何大小姐不跟我們聊天,原來是隻顧著看自己的心上人了。”
好友們聽聞,立馬暫停講話,紛紛看過去。
別光穿著一件交叉抹胸的鳶尾藍色緞麵禮裙,襯得膚色更加白皙勝雪。長發經過微燙後散在背部,遮蓋了不被禮服包裹的肌膚。
膚的白與發的黑交織在一起,影影綽綽的,更顯美好。
何夕西連忙招招手,試圖把朋友們的視線引回來:“你們不要這麼明目張膽地同時看她啊,被發現了怎麼辦?”
這句話出奇的靈驗,何夕西話音剛落,別光果然往她們的方向看了過來。
與幾人對視後,別光舉舉酒杯致意,臉上卻不見半點笑容,高冷至極。
何夕西暗暗罵了自己一句:“烏鴉嘴!”有禮地笑著回應,抬手將杯中香檳一飲而盡。
她把空了的高腳杯放到桌上,抬手輕扶一下額頭,順勢遮了遮自己微紅的臉頰。
顧明月繼續逗她說:“你不過去跟你家別總監打聲招呼嗎?”
大家交換眼神後,開始起哄。
一個在何夕西杯裏重新倒滿了香檳,催促道:“是啊,夕西,別光是你的上司唉,快去領導麵前刷刷好感度。”
另一個則曖昧地笑笑,糾正她說:“什麼上司,什麼上司,不要叫得那麼生疏,別光是夕西的女神啦。”
“……”
何夕西瞪她們一眼:“閉嘴。”
何夕西喜歡別光喜歡了八年之久這件事,好友圈裏人盡皆知。
初中看到別光的設計後,何夕西就立下了宏偉誌願,說要成為一名頂尖珠寶設計師,並為國家珠寶事業奮鬥終身。
大家以為這位大小姐隻是三分鍾熱度,可沒想到,何夕西真的報考了珠寶設計專業,畢業後還入職了別光所在的公司——追光工作室。
或許是因為別光這個名字在珠寶設計圈內含金量太高,何夕西跟她的咖位天差地別,所以其他朋友都將何夕西口中的喜歡,理解成了一個小迷妹對偶像的喜歡。
隻有顧明月知道,私下裏何夕西談起別光時的傻樣有多麼不像她。
朋友們的起哄讓何夕西有些難為情,如果她真的那麼有勇氣,怎麼會在入職追光的這一年中,沒有進行過一次告白?
“再拿我開玩笑我可就要向報社曝光你們的黑料了!”何夕西故作鎮定地威脅道,抬起手掌在脖子前比劃了一個凶狠的手勢。
說笑之間,何夕西偷偷斂下眼底的消沉,喂給自己一口酒,獨自消化旁人無法理解的情緒。
顧明月跟何夕西關係最好,她深知何夕西八年暗戀多麼不易。沉思片刻後,她突然想到一個激將法,或許能幫助何夕西擺脫苦苦的暗戀。
“對了,我上周去參加拍賣會,你們猜猜我拍下了什麼?”顧明月神秘地勾勾手指,大家便都圍過來,盯著她的手機閉氣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