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幻的房間內,星光點點,正處睡夢中的顧晚眠突然驚醒,想到夢中的一幕幕,沒來由得後怕。
“這就,過關了?”
看著周圍熟悉又陌生的房間,一時不敢相信,卻又暗自慶幸,還好自己賭對了。
當夜,她懷著揣揣不安的心情躺在床上,對於時鍾“滴答滴答”的聲音頭一次產生了抗拒,可無論她如何想,當晚上八點的鍾聲響起時,她依然無可避免地進入了夢鄉。
但當她再度睜開眼時,卻發現這次的夢境與以往的都不一樣。
木藥師被自己製服,雲嶠仍然被葉浩和黑臉男挾持,一切的一切仿佛時間倒流。
她看見自己手中拿著的短劍一點點逼近木藥師的喉嚨,看見雲嶠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不可置信。
“不要!”
顧晚眠終究還是沒忍住叫出聲來,而“顧晚眠”也如她所願停了下來轉頭望向她,兩人還未對視,顧晚眠忽然眼前一花。
她再次成了戲中人,右手握著熟悉的斷劍,眼前人長發如瀑,側臉清俊,身形修長。
那人輕輕轉頭看向顧晚眠,脖頸從刃尖略過,染上楓葉般的紅,眼神清澈,笑容真摯,望著顧晚眠,極盡專注。
“顧姐姐,你是要殺我嗎?”
顧晚眠一把扔開手中的斷劍,連連搖頭否認,“不,我沒有!”
“可是,為什麼我好疼啊?”
顧晚眠頓時雙目睜大,原來不知何時,雲嶠脖頸處的傷口已經擴大到了兩指長,殷紅的血止不住地流。
顧晚眠慌忙地用手去觸碰,妄想堵住傷口,“雲嶠,你忍忍,可以堵住的,一定可以的。”
但這怎麼可能呢?
傷口處的血從她的指縫間順著手指滴落,“滴答滴答”,在地麵開出一朵朵絢爛的花。
滿是血跡的雙手橫亙於她的眼前,仿佛在無聲地控訴著她才是真正的凶手。唐龍、葉浩、木藥師……那些在夢境中見到的人一一浮現。
還有雲嶠,那個永遠帶笑的、她所見過的最為幹淨的少年。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顧晚眠瘋狂地搖著頭,想把這些從她的腦海裏移走。
過了不知多久,她好像終於說服了自己,“對,不是我。”當她慘笑著抬起頭,發現身後的葉浩將自己的雙手束縛,一杆□□直指自己的喉嚨。
一句熟悉的話傳進她的耳朵,“你殺了我,他也會死。”
她看著雲嶠聽見這句話後臉色毫無波瀾,冷冷地將匕首劃過木藥師,與此同時,一陣疼痛從她的脖頸處蔓延至全身。
雲嶠沒說完,笑得淡漠,用口形說了幾個字,顧晚眠很輕易地就辨認了出來。
“顧姐姐。”
顧晚眠那一瞬間不知是何感受,隻有疼痛,或許是身體,或許是心理,而下一秒,顧晚眠便再次失去了意識。
緊閉的窗簾像是一道屏障,將世界分成兩半,此時的顧晚眠手裏緊握著被子,額頭一層薄汗,眉頭緊蹙,像是正在經曆極苦。
忽然,她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周圍的一切,如夢初醒。
“我這是,做噩夢了?”
顧晚眠這才反應過來剛剛的一切都是假的,但心裏卻久久不能平靜,夢中的一幕幕與她經曆的一幕幕相互交叉,讓她一時分不清虛幻與真實。
接下來的幾個星期,顧晚眠除了這個噩夢以外再沒有夢見過其他,但這些畫麵卻總會時不時地出現,擾她安寧。
她隻好一邊忍耐,一邊等待,等待一個月時限過去。
這天,公司事務難得的比較少,當顧深把最後一份文件簽署完並將其放在桌子上時,長呼一口氣。
顧深起身走向窗邊向外看去,夕陽的餘暉還未徹底消散,路上行人匆忙,車水馬龍,都向著家的方向駛去。
讓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小妹。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突兀地響起,打亂了他的思緒,顧深靠在窗邊,讓那人進來。
助理小劉進來後,就看見自己的老板立於窗邊,金黃的陽光點點鋪灑在他的發絲,減去了幾分平日的嚴肅之感,更襯得其麵容俊美。
小劉暗自感歎,自家老板年少成名,大多數人都隻記住了他在商場上的殺伐果斷,但除開經商,不得不說他的顏值也是世間少有。
助理小劉走向顧深,把明日的工作安排簡單地給顧深說了一下。
說完後,小劉便準備離開了,“顧總,您還有其他吩咐嗎?”
顧深搖頭,“今天工作結束了,你直接下班吧。”
小劉麵露喜色,然後迅速收斂,“謝謝顧總。”
他偷偷看了眼時間,如果路上不堵,還能趕回去和家人吃個晚飯。
“等等。”正當小劉轉身準備出辦公室時,顧深開口叫住了他,小劉頓時一慌,不會自己的晚飯又要泡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