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一路往市區開。
到了市裏,周連祁又帶宣淮到市醫院做了全套的身體檢查,還動用私人關係加急拿到了體檢報告。
最終確認了他頭部的傷確實沒有什麼大礙,身體各項指標也很正常。
宣淮看他臉色稍霽,忍不住問出憋了一路的疑問:“你怎麼知道我腦袋上有傷的。”
周連祁覷了他一眼,“在你和我說臉色不好是因為暈車的時候。”
宣淮:“”
倒也不必把他撒過得謊記得這麼清楚。
宣淮討了個沒趣,默默閉上嘴。他們在市中心的星級酒店辦了入住,總共開了三間房,周連祁幹脆的掃碼付錢。
宣淮剛剛掏出手機正準備付款的手默默縮了回去,狐疑的看了周連祁一眼。
周連祁察覺到他的視線,接過房卡的手一頓,自然道:“待會微信把錢轉給我。”
酒店前台的小姐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
宣淮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出門在外,他得照顧一下周連祁愛買單的習慣。以後都讓他先付錢好了,之後他在用微信把錢轉過去就行了。
三間房中有一間房是雙床標間,是留給蘇桂香和餘澄的。
另兩間宣淮和周連祁一人一間。
一到房間,宣淮就撥了電話給蘇桂香,得知她已經接到了小澄,正在趕來市區的路上。
他告知她酒店地址,讓她到了就給他打電話。
蘇桂香猶豫片刻,又道:“前不久餘德水給我打電話,問我你的生日。”
宣淮原本閉著眼癱在床上,聞言一愣,睜開眼追問道:“你,你告訴他了嗎”
對麵一時沉默下來。
宣淮止不住有些失望,周連祁拿卡給餘德水的時候,蘇桂香就在不遠處,可她還是把自己的生日告訴他了。
蘇桂香似是察覺到宣淮的情緒,小聲道:“剛剛那個年輕人就是你說的那個有錢的男朋友吧。小淮,媽媽就是覺得,你爸爸反正都跑了,他拿了那些錢,估計能安分好一陣子…”
這樣他們也能跟著過一段安生日子。
宣淮不敢相信這還是之前衝動著要和餘德水同歸於盡的那個女人。
現在的她懦弱的和從前沒什麼分別。
他懶得再和她分辨什麼,隻冷冷說了句知道了,便掛斷了電話。
他忍不住警告自己,人性複雜如斯,他還是不要再生出什麼莫須有的期待了。
他欠蘇桂香一份養育之恩,現在要做的隻是把這份恩情還給她,也就罷了。
他打開外賣軟件,準備給自己和周連祁安排個晚飯。
手機劃動半天也不知道吃什麼,他點開微信上周連祁頭像,問他晚飯想吃什麼。
對麵回的很快,讓他準備準備下樓。
看來這位大少爺不想吃外賣。
他認命般的從床上爬起來,洗了把臉又換了身衣裳,把自己拾掇的稍微清楚了點,乘坐電梯下樓。
酒店大堂裏,周連祁已經到了。
他坐在沙發上,正和什麼人打著電話,聲調不疾不徐,眉眼間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似是看到了宣淮,他站起身,很快收了線,向他走過來。
宣淮問他:“我們去哪兒吃”
周連祁回他:“白玉堂。”
這地方聽著有些耳熟,宣淮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來,這不就是周連祁和餘德水說的那個地方嗎,他和餘德水說要是錢不夠就七點到白玉堂找他。
宣淮麵帶疑慮,看向周連祁。
隻見他身高腿長,步子邁的大,已經把他落下了一大截。
似是發現宣淮落在了後邊,他站定,轉身,在原地百無聊賴的等他。
宣淮一愣,瞬間什麼雜念都拋開了,隻想快步走到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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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點,他們抵達白玉堂。
這時還不是白玉堂的營業高峰期,但夜色已至,白玉堂被無數燈帶裝點的璀璨奪目,如同一座白玉雕成的豪華宮殿。
門童殷勤的過來打開車門,
宣淮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一身風格休閑的米色麵包服,一雙黑色馬丁靴,感覺自己和這裏格格不入。
再看周連祁身上質感十足的羊絨大衣,忍不住羞愧的低下了頭。
白玉堂雖然是個聲色場所,但飯菜意外的居然也很不錯。
宣淮苦逼了一天,此刻坐在飯桌上大快朵頤,幸福感油然而生。
他風卷殘雲,很快打了個飽嗝,再看一眼對麵的周連祁,風雨不動,正不緊不慢的進食。
宣淮看了眼手機,七點就快要到了。
不經有些緊張。
他發了條短信給蘇桂香,讓她到了酒店就找前台拿鑰匙,而後百無聊賴的玩起了消消樂。
他忍不住想,餘德水會來嘛。
念頭剛一起,外頭就有人敲門,把宣淮唬了一跳。
進來的是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小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