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栆徽? 不斷收緊的絞索(2 / 2)

袁世凱暢聲一笑,站起來和氣地說道:“我們都能理解次公的苦衷,既然如此,鍾穎一案就沒必要審下去了!望次公多些指點一鳴賢侄,中央政府和四川邊軍都離不開他這位智勇雙全的將才,本帥和中央是信任他的,讓他不要有什麼想法,更不要背什麼包袱。

趙爾連忙站起:“屬下代一鳴感謝大帥!想必一鳴和川軍同僚也會記住大帥的寬容與信任,鍾穎將軍也會感銘大帥的恩德!”

袁世凱滿臉堆笑,和藹地詢問幾句清史編撰的進度,親自將趙爾送出書房門口,楊度幾個也非常恭敬地一同送別,看得出他們這些文人對當代大儒趙爾都是非常尊重的。

回來再次坐下之後,袁世凱的臉上不但沒有笑容,反而lù出愁苦之sè,他靠在舒適的沙發上長歎一聲,望向眾謀士低蘆說道:“大家都不相信殺了鍾穎會導致蕭益民反叛的流言,但我本人卻是相信的,這家夥真讓人頭疼啊!”

王士珍附和道:、‘縱觀蕭益民數年來的所作所為’他是個重感情的人,也能分清形勢,正如次公所言,他是絕不會與國民黨走到一起的。不過此人年少得誌太過跋扈,要是真惹惱了他,什麼事他都幹得出來。

“諸位應該記得,殺害他老師趙爾豐的凶手接連被他全家滅門,而且兩個直接凶手的腦袋被他掛起來公示,其中川軍將領謝炯逃到上海都沒能幸免,謝炯一家慘死公共租界不說,謝炯的腦袋被他掛到英租界巡捕房對麵的電線杆子上;

“再有,川鎮之戰前,滇軍大力支持的劉存厚得罪了他,他轉眼之間就把劉存厚麾下兩個團的滇軍精銳包圍繳械把劉存厚趕出四……”至今隻能呆在軍部藥且度日,不敢返回四川。這是何等殘酷的報複手段?

“我一直在想,如果不是大帥把尹昌衡調回北京關起來,恐怕尹昌衡現在已經身首異處了。”

眾人情不自禁地點頭,楊度苦笑道:“既然如此,還是盡快把鍾穎放了吧,否則很可能影響到大帥的計劃,目前我們已經成功說服豫西南的張釘部脫離聞民黨,該部將於下月初悄然南下,與駐紮荊襄的黎天才將軍的混成旅一同夾擊宜昌,迫使川軍中勢力最大的周俊部歸附,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得罪了蕭蓋民,這家夥很可能會出兵支援周俊,從而打亂我們的全盤計劃。”

“駐紮陝南的馮玉祥混成旅半年前已經補足缺員,大帥還專門下撥了十萬元特別補貼、兩幹支長短槍、數十萬發子彈和六門火炮裝備該旅,此刻正是他們報效大帥的時候,大帥和諸位為了收複四川,一年來彈心竭力巧妙布局,這根絞索也是時候收緊了。”楊士綺提醒道。

袁世凱頻頻點頭:“不錯,養兵千日,用在一朝,馮玉祥帶兵有方,是員猛將,讓他從川北直驅成都,再讓駐紮嶽陽的陳宦率部開赴宜昌,從南麵夾擊周俊的川軍兩個師,然後直接揮師占領重慶,我再把沒用的胡景伊調回來,任命熟悉川軍的陳宦為四川軍務督辦,並掌管四川民政,如此一來,蕭益民再怎麼不服氣,也隻能守住他的成都老巢。隻要我們拿下重慶,就等於拿下了半個四川,富得流油的自流井地區也就控製在中央手裏了。”

楊度建議道:“為保險起見,是否給雲南唐繼堯打個招呼?”

袁世凱lù出了笑容:“這個招呼是要打的,本來滇軍被趕出四川就不服氣,屢屢遭受蕭益民暗算的唐繼堯定會把握機會,加上蕭益民這孫子至今仍然強迫四千多滇軍俘虜當苦力,為他修橋鋪路開荒種田,還美其名曰‘勞動改造”這無疑是滇軍上下的恥辱,就連蔡鱷每次和我提起這事也氣得咬牙切齒,將川滇之戰視為一生的最大失敗,其他滇軍將校心中憤怒可想而知了!”

“那麼,何時釋放鍾穎?職下這段時間煩透了,也不知包季卿在背後使了多少銀子,一批批為鍾穎求情的同僚直接找上門,弄得職下都不敢回家了。”王士珍低聲訴苦。

袁世凱搖頭苦笑:“既然已經決定放人,那就快點放好了,這麼多人求情,是需要給麵子的,否則得不償失啊!還有那個包季卿,此人果然不同凡響,也不知他用什麼辦法,讓最討厭蕭益民的克定、克文兄弟倆也幫鍾穎向我求情了,也不知道鍾穎這大大咧咧的家夥哪點好,值得四川那個小茶壺為他出錢出人上下折騰。”

楊度笑道:“大帥,這也許就是蕭益民得人心的地方,別忘了這家夥還是四川袍哥‘義字輩’的瓢把子,鍾穎是蕭益民發跡之初的好兄弟,當初兩人在一起沒少幹以權謀sī貪汙自肥的齷齪事,如果他見死不救,如何能讓手下跟他混飯吃的將校心服口服?

“既然這樣,大帥就索xìng成全他的義氣吧,至少能讓他在我們圍攻宜昌的時候,不敢撕下麵子大喊大叫,蕭益民那個茶壺嘴兒可是很有威力的。”

眾人哈哈一笑,袁世凱也笑個不停,一個聞名全國的將領的生與死就在一片笑聲中決定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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