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借此機會我們開個會,雖然敵軍沒有徹底退出川南,仍然盤踞在鹽津、敘永、古藺一線與我軍各部對峙......
“但是,經此一戰,滇軍元氣大傷,除非他們傾盡雲南全省之力拚死一戰,否則隻有和談撤兵一條路可走,先不說全國各界和北洋政府的巨大壓力,隻說我們手上抓獲的眾多俘虜,包括蔡鍔任命的貴州陸軍司令戴戡在內,四千六百餘滇軍官兵,就是促成談判的重要因素。”
“總指揮,滇軍兩個混成旅已經離開昭通北上,看樣子他們極有可能不會善罷甘休。”二師師長彭光烈大聲提醒,不少將校隨聲附和,臉上均露出擔憂之色。
蕭益民微微一笑:
“他們不過是在虛張聲勢,做出一副憤怒的樣子,給身後的雲南各界實力派瞧瞧,證明他們不怕死......可是,他們到達鹽津就停下不走了,為什麼?滇軍這兩個裝備了二十多門克虜伯火炮的混成旅、一萬三千訓練有素的官兵,為何不敢衝上來決一死戰,反而蹲在小小的鹽津縣城大喊大叫?
“在此,我可以坦白地告訴大家,我已經給滇軍方麵帶去親筆信,責令滇軍無條件退出川南所有地方,隻要他們膽敢再度挑起戰爭,我就把四千六百俘虜全部押到兩軍陣前,毫不猶豫砍下四千六多顆頭顱,然後赤膊上陣,決一生死!”
滿堂將校倒吸一口涼氣,望著殺氣騰騰的蕭益民說不出話來,真要如此,恐怕就是個不死不休的結局了,非得有一方被另一方徹底殺絕了不可。
“諸位,滇軍沒什麼好怕的,他們的將領一個個眼高於頂,自命不凡,其實也不過就這麼回事,他們以為自己去日本的幾個野雞軍校逛一圈回來就成了軍事家,這幾年滇軍上下和雲南各大報紙自吹自擂,竟然敢說北洋軍都比不上他們,這不是笑話嗎?
“大家細想一下,包括名聲顯赫的雲南陸軍講武堂那群教官在內,有幾個是帶兵打過仗的?號稱十萬之眾的滇軍,有幾個上過戰場?剛剛結束的戰役你們都看到了,你們麵對的滇軍精銳表現如何?
“哈哈......經此一戰,我們已把他們的卵子打進肚子裏去了,我今天把話擺在這兒,隻要蹲在鹽津縣城的那兩個滇軍旅敢北上,老子不介意再痛打他們一頓!”蕭益民無比自信地笑起來。
眾將校細細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信心立刻回到每個人身上,笑容重新在每一個人臉上綻放。
蕭益民環視眾將校一眼,擺擺手道:
“好了,下麵我說說各部如何整理補充的問題......周將軍,第一師去年開始在樂山建立的新兵營,能否迅速補充貴部目前的缺員?”
周俊臉紅了,尷尬地笑了笑,回答道:“勉勉強強吧,屬下已經下令,讓樂山大營的四千新兵徒手趕來,總指揮分撥給我師這麼多武器彈藥和物資,弟兄們感激不盡啊!”
蕭益民點點頭:“此戰中,第一師表現英勇頑強,全師上下悍不畏死,戰功彪炳,也做出了巨大犧牲,所以我建議,第一師的駐地改在相對富裕的內江,負責包括自流井地區在內九個縣的防務重任,大家認為如何?”
周俊和他的將校們驚喜若狂,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占據全川近半稅源區,將內江及周邊各縣置於管轄之內,是他們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沒想到今天竟然美夢成真,連周俊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彭光烈和陳經等將校眼紅不已,可他們知道自己的斤兩,手下弟兄經此一戰已不到五千人馬,雖然在邊軍警衛團協同下占領了瀘洲府,損失也最小,但功勞絕對沒邊軍兩個旅大,傷亡更是比不上憋著一口氣放手一搏的第一師,所以雖然眼紅,也不會反對,反而對厚道慷慨的蕭益民生出熱切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