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站在那兒幹什麼?還不快把司令扶進去休息?司令都三天兩夜沒合眼了,你們這群蠢貨…”包季卿抱著憤怒的蕭益民,轉向吳三、盧逸軒、鄭長澤等人大罵起來,王陵基也抱住蕭益民的腰杆,死命往偏房拖。
目瞪口呆的眾將校醒悟過來,一擁而上,把罵罵咧咧的蕭益民架進偏房,一時間,指揮部裏雞飛狗走亂成一團。
王陵基看到房門關閉,重重吐出口濁氣,擦去額頭上的汗水,整理好衣服,撿起掉在地上的軍帽彈了彈,無奈地來到劉秉先麵前,沉默良久低聲笑道:
“子承老弟,愚兄明白你的心思,也理解你的苦衷,但你恐怕誤會一鳴了,前幾天他累得不行,睡不著老失眠,愚兄就找來幾瓶酒和他一起喝幾杯,想讓他喝醉了好睡覺
“可是,他醉是醉了,心裏卻一直沒忘記戰場,也終於對愚兄說出了他的理想和抱負,令愚兄感動萬分他說自己奮鬥了十年,沒有一刻忘記自己是什麼出身,又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每前進一步,就覺得自己身上的膽子更重一分。
“到了最後,他說自己沒什麼信仰,也不願空喊口號,錢夠用就行,老婆賢惠孩子孝順已經很滿足了,什麼名聲、什麼權利都是過眼雲煙,都是浮雲,隻願踏踏實實為人民做些事情,這是他不能推卸的使命這輩子他就這麼一個目標,唉……令人感動啊!”
劉秉先痛苦地點點頭:“其實我了解他,隻是一時氣糊塗了控製不住情緒,我這就去和他道個歉,然後起身去敘永,等戰事結束,我也要回家好好休息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實在太累了……”
燕京城上空的雪花,飄飄灑灑,總統府邸室內的氣溫如春天般溫暖。
臉色潮紅的袁世凱裹著厚厚的裘皮大衣,強撐著病體,坐在大書房的躺椅上,傾聽王士珍興奮的彙報,兒子袁克定恭敬地站在身後,伸出雙手,輕輕為他按摩肩部,左右兩旁整齊坐落的八名文武官員臉帶微笑,傾聽王士珍抑揚頓挫的聲音,欣慰不已。
數盤炭火擺在側邊,一杯杯嫋嫋升煙的名貴熱茶芬芳宜人,處處透著溫馨,朱色大柱旁的鶴形香裏溢出淡淡的龍誕香味道,大總統府邸很久沒有這麼好的氣氛了。
王士珍收起文件,後退一步:“大帥,看來川軍的實力遠在我等估計之上,蕭益民和包季卿確實有大才啊!”
袁世凱難得地笑起來:“哈哈,滇軍左右兩翼被殲滅殆盡,蔡鬆坡轉眼之間痛失近萬精兵,連孫大炮最為器重的黔軍司令戴戡都已授首,可喜可賀!如今,恐怕沒人再敢笑話出身青樓的小茶壺了吧?”
眾文武忍不住笑起來,楊度順勢拍了下馬屁,說這個小茶壺是金子打成的,讓袁世凱和同僚又是開懷大笑。
從南京趕回來的徐世昌位置最靠近袁世凱,他含笑望向興致盎然的結義兄長,低聲建議:“是否通電嘉獎一下,也好讓天下人瞧一瞧,所謂的護[***]到底是個什麼爛樣子。”
袁世凱心情非常不錯,笑著道:
“不但要通電嘉獎,我還要給蕭益民和包季卿升官,曹錕等人十萬大軍尚在湘黔交界地區行軍,川軍就已經取得殲敵近萬的顯赫戰績,還把蔡鬆坡的兩萬主力壓得無法動彈,如果我不予以重獎,如何鼓舞士氣彰顯明德?大家也議議吧。”
涉及具體事情,眾人都很鄭重,謹小慎微地提出幾個建議都沒獲得一致認可,上首位的袁世凱不時低聲咳嗽也不表態,他身後的袁克定直接望向天花板,像個機器人一樣給袁世凱按摩肩膀,顯然是對數年來無限風光的蕭益民頗為不滿。
最後還是徐世昌綜合大家的意見,向袁世凱提出建議:
“晉銜進爵吧,蕭益民已經有振武將軍的名號,晉升陸軍上將足夠顯赫了,至於季卿嘛,索姓也給個陸軍上將吧,再賜個‘振威將軍’的名號,進爵一等伯即可,他們定會深感恩德的。”
袁世凱非常滿意,這個時候除了名譽上的獎勵之外,他的確拿不出多少錢財給予重獎,十萬大軍南下,全國近半省份都在平息叛亂穩定治安,耗費了大量資金和人力物力,要是龐大的鎮壓運動再延續半年,恐怕袁世凱就要捉襟見肘度曰如年了,好在一直讓他擔憂不已的川軍這回很懂事,最大的叛軍蔡鍔部羽翼已折,崩潰在即,西南三省和兩湖地區再也不用擔憂,可以將大軍東調江西進剿廣東,全國平定指曰可待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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