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一動手,病房裏的人都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力量在衝擊腦袋,不約而同的捂住了頭。

以上官允為中心,空間開始慢慢扭曲。

徐靈官卻好像絲毫沒受到影響,在他發現無法將上官允扔出去後,一拳砸向了上官允。

疼痛感更甚,眼前的天花板都開始旋轉起來,剩下的幾人抱著頭縮緊了身子。

上官允若無其事的挨著揍,倪穿舒卻忍不住了,作為在場唯一一個普通人,她吐出了一大口血,聲音微弱,“你們別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還好打起來的兩個人沒有失去理智,見倪穿舒吐得滿臉是血都停了下來。

飽受折磨的眾人終於緩了口氣。

一道倩影從門外衝了進來,正是救過倪穿舒的那個女人。

女人長得明媚可人,進來後毫無形象的指著上官允大罵:“上官允,別以為你是個精神病基地裏就沒人敢拿你怎麼樣了,就你今天在病房裏隨意釋放異能的行為,老娘打個報告可以把你扔出基地八百遍了。”

“是嗎?”上官允擦幹淨臉上被打出來的血,笑著說:“我記得你好像是叫白玫吧,期待看到你的報告。”

“你!”白玫舉起手來就要揍上官允,卻被人拽住了衣角。

渾身沾滿了血、病弱得看起來馬上就要掛掉的倪穿舒爬到床腳,忍著痛抓著白玫眼淚止不住的流,“求求你們,出去打吧。”

白玫意識到自己有些衝動了,收回了手。

徐靈官默不作聲的將倪穿舒扶回了床上。

旁邊看不下去的曹雲開口說:“舒舒傷得很嚴重,請你們先出去。”

舒舒?上官允冷笑,但也知道現在不是算賬的好時候,他將一包晶核放在倪穿舒的床邊,出去時又給了王冰一個威脅的眼神,利落的走了。

這邊白玫站在徐靈官旁邊,也向倪穿舒說了抱歉,是她一時疏忽沒顧及到傷員的感受。

“沒事。”倪穿舒的眼淚很快就收了回去,臉上掛上了笑容,“謝謝你們來看我。”

還差點沒給我送走。

白玫大大咧咧的回她,“沒什麼,都是應該的。”

說著還解下了背上的包,拿出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遞給倪穿舒,“這是徐大哥托我給你帶的,我幫你換上吧。”

倪穿舒也想換衣服,有些難為情的看了一圈房間裏的男人們。

白玫一拍腦袋,“我去叫人拿個簾子來。”說著急匆匆的跑出了房間。

王冰也出去了,房間裏隻剩下倪穿舒、徐靈官和曹雲三人。

喔,還有個一直裝死的劉凱。

徐靈官走到倪穿舒近旁,幫她擦去了臉上的血跡。

在倪穿舒看向他的時候,臉上一如既往的沒有過多表情,就好像隻是單純的來看望受傷的隊友。

上官允掐著自己脖子的時候,他出手幫忙肯定也完全是正義感使然吧。

倪穿舒現在不得不承認她對這個細心又善良的男人有一些好感了,即使這份好感在兩人之間的生疏下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她不知道徐靈官心中對她受傷這件事是很自責的,自責自己昨天遇到倪穿舒時沒有去問清楚她的近況。

如果他知道她要出任務的話,他會像之前一樣保護好她。

徐靈官總覺得倪穿舒仍是那個會撲在他懷裏、需要他守著的小姑娘。

他不禁將倪穿舒全身都仔細看了一遍,幸好,沒什麼致命傷。

倪穿舒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解釋著說:“我沒有傷的很嚴重的。”

“好好照顧自己。”徐靈官並不相信她的話,目光沉沉,“你有任何事都可以來找我。”

“我知道了,謝謝徐大哥。”

徐靈官這次沒說不客氣了,而是站了會後,看她精神似乎還好的樣子,又問了幾句,等白玫拿了簾子回來後,離開了病房。

白玫把簾子在倪穿舒床邊掛上了一圈,又去外麵打了盆熱水回來,關上門,準備給倪穿舒擦洗身子。

倪穿舒在有眾多人的房間裏換衣服就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更是接受不了別人給自己擦洗。

她婉拒了白玫的幫忙,堅持用自己還完好的左手來收拾。

白玫拗不過她,隻好把東西都交給倪穿舒,她守在簾子外,一臉凶狠的看著曹雲和劉凱。

一隻手不方便,倪穿舒收拾了一陣子才弄好,白玫幫她把換下來的衣物都拿去扔了,又給倪穿舒檢查了一遍,這才高高興興的去跟徐靈官交差了。

床邊的簾子沒有撤,給了倪穿舒一點隱私空間。

倪穿舒頭痛得很,安靜下來後就靠著枕頭睡著了。

睡著後一片混沌,她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又回到了原來的世界,但她卻像魂體一樣漂浮在空中,看著房東帶了警察進來,把那個在床上已經失去呼吸的、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