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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眠、緒眠姑娘,你走慢些,我快跟不上了。”
也幸虧是恰逢花神節,所以鳳州最近幾日暫時沒有宵禁,兩人才能這樣一前一後在逐漸寂寥蕭條下來的大街上走著不被人抓住,緒眠快步走著,而桑和隻能跟在後麵亦步亦趨:“都是我的錯,你別生氣了。”
緒眠不是生桑和的氣,她氣的隻是自己的腦子裏正在不受控製,一遍又一遍的回憶著剛剛與那人唇齒相抵的畫麵。
她不敢去細思那種在柔軟的觸碰中升起的又教她心生畏懼的觸動,而忘情丹又像是她心竅裏披堅執銳的冷酷兵甲,時不時的給她來上一刀,提醒她,情愛曾如何讓她付出代價。
更何況
更何況即使沒有方楚,她與桑和也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緒眠一邊近乎自虐的,冷酷的想著,腳下簡直生風一樣的加快了步伐。
神魔共立,和平相處的時代自魔尊被封印之後早就逝去了,他們兩個上神和一個魔族如今之所以能夠和平相處,僅僅是建立在了他們暫時有一個共同的目標上。
而這個目標就像是鏡中花、水中月迷惑了她的眼,讓她短暫而又可恥的給了自己那顆早已不似當初下凡曆劫時候那樣堅毅的心一個軟弱的理由。
事實上,終其一生他們能且隻能站在完全對立的麵上。
該醒了。
她驟然停下了腳步,看著趕上來一把攔住自己的桑和。
他現在真的很狼狽。
這人沒有法力,落水之後全身濕透了也無法烘幹,花神服厚重的衣料粘在身上讓他的動作都遲鈍不少,那張向來蒼白的臉頰這會燒的通紅:“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也嗆著水,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才…。”
“行了別說了”
緒眠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才把那些腦子裏胡亂的畫麵給壓下去,想了想拽著他的手腕又轉進了結界:“所以我們落水之後發生了什麼?我分明記得我看見了……”
“我不知道,因為我在看見他之後也失去了意識”桑和搖了搖頭,也是一副十分費解的樣子:“但我想事情也許能有轉機”
“何出此言?”
“既然都能見到他,一切肯定就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糟了吧?”
桑和咳嗽了一聲,他臉色燒的通紅,但這顯然不是什麼好的征兆,緒眠於心不忍,便攙了他一把
她本來就比桑和要矮了不少,於是就在她低頭攙扶的時候錯過了對方眼裏的濃的幾乎化不開的笑意,她隻是自顧自的嘟囔了一句:“……不管好不好也先回去吧,讓百草給你看看。”
回來的時候已經深夜,或許是由於花神節本就熱鬧,鳳懿府的人手也不似平時那樣戒備森嚴,大多出去喝酒玩樂了,於是倆人很容易就進了府。
剛關上門,還沒給迎上來的百草說話的機會,就看見一陣白煙從桑和的身上飄了出來,落在一邊化作了鳳昭和的模樣。
緒眠:!!!
百草:???
百草大概也沒有什麼心情給他看病了,她現在驚恐極了,左看看一臉莫名的緒眠桑和,又看了看翹著腿的鳳昭和。
“你、你是誰啊?”
她指著忽然出現在房間裏的鳳昭和:“你你你你…”
“姑娘不認識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