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懿府,議事大堂
鳳州相較於端州來說,它的建築風格相是為更加宏大粗獷,奇異的色彩在這裏得到了最大膽也是最極致的運用,各色寶石不僅妝點了嬌豔的美人,更是在建築外麵的裝飾上得到了廣泛使用。
而這一點在他們一行三人進城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
而進到鳳懿府內部就會發現,當初的工匠設計建造規製便把這一個特點更加放大了,就連牆角屋簷的走獸繪紋都是少見的異域模樣,帶著一種十分獨特的神秘美感,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百草把眼神從周遭收了回來,她想了一下,又略帶一些擔憂的,用密法傳音詢問道:“這樣真的可以麼?”
“可以什麼?”
緒眠像是還在沉思,被她的聲音拉回現實這才剛剛反應過來,反問她:“怎麼了?”
“他、他剛剛還當眾說人家鳳懿府的大府君懼內誒!這要是我還見麵?我先把人打出去還差不多”
百草擠眉弄眼,用眼神點了點一旁坐著,滿臉都寫著安之若素的桑和——如果忽略他另一隻手上正牽著栓住江見岸脖子的繩子的話,隻見他此刻神色溫和姿態優美,仿佛真的隻是哪一家的小公子前來做客拜訪似的。
“別亂動了,江小公子”
桑和說話聲音很輕,任何人都聽得出來這是由於身體情況欠佳而導致的虛弱低啞,明明是個病歪歪的人,本不該讓人有什麼好害怕的,可是江見岸就是莫名而又不自覺的不停發抖,甚至已經到了不敢抬頭的地步。隨後便聽桑和繼續說道:“我身體不好,所以力氣也不大,耐心也差一點兒,您要是再這麼發了瘋似的掙紮,到時候我沒了耐心,到時候手上一用力,您可能就見不上您的姐姐和姐夫了”
“……他真的好可怕啊。”
百草瑟瑟發抖的哭喪著臉轉過頭,就連和緒眠傳音的聲音都是哭唧唧的,緒眠微微皺眉,正要說話,就見有兩人從堂後走出來了。
那來者一男一女,那男人一身水墨色調漸變暈染的長衫,長發以精致且紋路複雜的玉色發冠束起,其下顯露出的眉目帶有異族的深邃俊秀,此時室內燈火通明,更是映照出他生的俊朗非凡。
而他另一隻手正牽著的那個女人膚色白皙勝雪,身形更是在鳳州女子中少見的嬌小可人,依偎在男子身邊更顯得可憐可愛。
她一眼便見自家弟弟被人摁在地上,下意識驚呼一聲,想要上前卻還是強忍住了,隻是望向鳳昭和的雙眼瞬間就紅了,她一雙杏眼生得柔媚,半含淚水滿是驚慌的模樣更是惹人憐愛:“夫、夫君…見、見岸他!”
她就是鳳昭和的妻子蘇瀲灩。
“聽說……有人找我?”
鳳昭和安撫了妻子,轉為看向對麵三人,他與桑和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彙。
可這時候桑和的表情變得忽然很奇怪,他像是在等著鳳昭和先說什麼,但顯然,與他對麵而立的鳳昭和也同樣在等他開口說話。
又過了許久,桑和忽然挑起了一邊的眉毛,饒有興味地看著對麵的人,點了點頭:“是,是在下找鳳府君。”
“既然公子有事相商,那請公子不如先放開內弟”
鳳昭和安撫完蘇瀲灩,他似笑非笑的指了指地上狼狽不堪的江見岸,頗為慚愧的語氣反而讓人很難不對他心生好感:“畢竟這副模樣的確難看,內子隻有這麼一個弟弟,心疼溺愛多年,如果他做錯了什麼,或者說是閣下有什麼要求或有什麼事情可以盡管衝著鳳某來,鳳某一力承擔,無需牽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