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哥哥你,我隻信你。”鳳沐音掙紮的想坐起來,無奈整個身體都不受自己腦子的控製,使不出半分力氣,就連說上幾個字也是費力的狠。“別讓人知道。求你。”
時隔多年以後鳳沐音偶有回想,坦白說自己怕是這一輩子的“求二字都在那刻用光了,自此以後她總有萬千傷痛也為對人說過半個“求”字,一個隻有自己為自己遮風扛雨的女子,說給誰人聽呢。
這是還是那個曾經殺伐果另人生畏的隱王麼?闌滄閔扭頭理智的拒絕鳳沐音著任性而又倔強的決定,怎知鳳沐音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死死的握住他的手腕,怎麼也不鬆開,他手腕的肌膚明顯的感受到來自鳳沐音冰冷手指的顫抖,仿若無言的祈求,刀刀刮在他的心口上,那是他看著長大的女子,如同妹妹一般愛護的人。
“求你,我還想保留著最後一點點的尊嚴,它對於那個人而言隻是一個不期待的意外。”鳳沐音自己說出每一個字都在淩遲這自己的心,即便那是不真的事實。“我不想用它獲取那人的半分憐憫,就算我受不起吧。”
哎,闌滄閔歎氣,鳳沐音這樣烈的性子說出這番話,到讓自己狠不下心逆了她的意思,若這四人的情感糾結是場無狼煙的征戰,她輸的最慘,敗得那是一無所剩,身也好心也罷一敗塗地,都這樣了,若在不順了她意保留這她唯一的秘密,以她的驕傲,也確實容不得來自與他人的如實施般的憐憫,跟何況這個人是她心底最愛的人,若是拒絕了她的請求自己也太過殘忍,也許自己覺得是為她好,但是真的這樣好不好,最終也隻有鳳沐音自己知道,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好,先讓她二人給你換了衣裳在說。”
“謝謝,闌哥哥!”
片刻之後,闌滄閔連忙給鳳沐音把了脈,拿筆擬了方子給惜影,叮囑了去禦藥房取藥,並叮囑了憐影自己今夜暫且在攜芳殿的偏殿帶著,另囑咐自己留在宮裏一事必須不留痕跡,以防另出紕漏。
熬藥,診脈,熬藥,診脈,一宿就這麼過去了,終究也是一切順利,當東方泛起了魚肚白的時候,闌滄閔提著的才算是放平了,替昏睡的鳳沐音掖了掖被角,又尋思著開了些補方,丫頭你身上的傷痛閔哥哥我可開湯藥醫治,可你的心呢可有藥石能醫?又把憐惜二影叫來,事無巨細的說了鳳沐音的一些情況,以及這兩天照顧的注意事項,這兩個丫頭聽完竟都紅了眼眶。
“好生照料,我過兩日在來給你們殿下複診!”闌倉閔頂這熬了一夜的黑眼圈離開了攜芳殿在經過鳴鳳閣的時候遇到同樣熬了一宿的玉鏡弦。
連日的輪軸轉玉鏡弦自是很是憔悴不過前幾日的焦慮早已看不見了,臉上倒是一片平和,看見闌倉閔點頭打了招呼,“左相大人,昨夜可是沒休息好?”
“太傅此刻有心情與我說話,看來攝政王妃定是逢凶化吉了!”闌倉閔真心覺得玉鏡弦此刻尤為刺眼,若說他這個人有什麼缺點就是護短,雖說攝政王妃她算是自己兄弟老婆,但是比起如親妹子的鳳沐音他就是心裏又過不去坎,說話也有自主的尖銳起來“我在怎麼沒休息好,也比不得太傅這些日子辛苦!”說罷扭頭走了,徒留了玉鏡弦呆在原地。
這是什麼時候得罪了左相大人?玉鏡弦倒也是沒有力氣多想了,這些日子他水深火熱的過著,心力憔悴,腦子真的是轉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