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唐悅突然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個耳光,然後接二連三的巴掌狠狠的打在她身上,她才從痛感中稍稍回了點神。
跪在地上任由嶽父嶽母打罵的方陽,見自己的母親居然衝過去扇唐悅的耳光、還抱著豆豆死命的打著唐悅,他立刻起身衝過來攔在唐悅的麵前。
“媽,你們有什麼氣衝著我來,這不關悅悅的事!”
“悅悅?你還護著她?要不是她叫一一忙前忙後的幫她搬家,你老婆能小產嗎?從讀書時候開始,這女人就是個瘟神,連帶害了你多少次?你都不吸取教訓嗎?!”
“幫唐悅搬家是我和一一自願的,這就是個意外,誰也想不到。”
“意外?要不是幫她搬家,一一既沒摔著也沒碰著,她能小產?自打發現她懷孕,我們在家多護著她,連杯水都不舍得讓她自己倒。你說說,不是搬家的時候動了氣,還能是什麼?”
“總之,這事不能怪唐悅!”
“這裏是醫院,麻煩你們注意點。”
這時有護士過來提醒了。方母才用恨不得剮了唐悅的眼神惡狠狠的瞪著她,然後抱著哭鬧不止的孫子去一旁哄了。
而方才看到方母衝過去扇唐悅耳光時,隻站在一旁一言不發、不攔不勸的姚父姚母,看到從來隻叫“唐悅”的方陽,急得脫口而出叫她“悅悅”,還拚命的護著她。又見唐悅像是內疚的呆在方陽身後默不作聲,他們頓時臉色有些難看,看向唐悅的眼神也變了。
“方陽,你過來!”
姚父一臉威嚴,背著手叫方陽過去,方陽過去,姚父壓抑著怒火低聲道:“方陽,你同唐悅是怎麼回事?”
被打得清醒過來、覺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錯的唐悅,因為聽到這話,忍不住抬頭看向他們。
而此時,她的目光正好同不約而同轉頭看她的方陽撞上。
唐悅愣了愣,又看向方陽身邊、用異樣眼光看著自己的姚父姚母,不明白他們臉色為何突然這樣怪異?
“我、我們沒什麼啊。”
唐悅疑惑的看向回答得非常沒底氣的方陽。
這人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一臉心虛的樣子?
還有,因為被自己看了所以露出更加心虛的表情,他是想幹嘛?!
“哼!”
姚父瞪了眼方陽,又瞪向唐悅,突然就更為暴怒了,眼神又凶又狠。
“不是,幹爸,你聽我說。”
唐悅搖了搖頭,終於慌張的走過來拉住叫了好幾年幹爸的姚父的衣袖,卻沒想到,姚父突然猛的甩開了她的手。
“誰是你幹爸?!”
姚父大喝一聲,甚至反手也給來她一個狠狠的耳光。
“爸!”
唐悅被扇得頭冒金星,身子都被扇得晃了晃差點摔倒。
因這記耳光,唐悅隻覺腦海裏突然響起一陣尖銳的耳鳴,然後竟有些聽不清衝過來扶住她的方陽對姚父說了些什麼。
她抬眼看到姚父姚母臉上對她的狠毒。
她捂著臉,一瞬間又跌入了地獄。
上輩子姚沐一可憐她,帶她回姚家。
姚父姚母可憐她,非要認她做幹女兒。
一開始她是拒絕的。可她知道,一窮二白的她,再也沒有什麼可以給人圖的。他們對她好,是真心實意想對她好。
所以她心裏感激和高興,可卻也從來不敢輕易去到姚家、去揮霍他們對她的好。
她小心翼翼的、一分一毫的,計算著去、計算著接受他們待她的好。深怕她要是貪心了,上天又會把她好不容易得來的一點愛,又收沒了。
可是,還是收沒了。
就在現在。
在他們憎恨的目光中,唐悅覺得自己連呆在這裏的資格都沒有。
她失魂落魄、獨自一人打著擺子走出了醫院。從早上就酸痛不已的身子,此刻像是冰火兩重天一樣,又滾燙又冰冷。
她行屍走肉的走著,看不清前方。或者說,她看不到未來。
她不知不覺走出了醫院來到了馬路邊,突然覺得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仿佛像是在召喚,好似隻要她走入車流、提前讓車禍帶走她的生命,那未來的一切痛苦都將不複存在一樣。
她不想承認自己終是輸了、懦弱了,可卻真切的升起了走進車流的渴望。
她閉上眼睛,抬腳準備邁入車流。
而正在此時,一直被她緊緊抓在手心、她完全沒注意到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唐悅呆滯的低下頭,看到了“肖魔鬼”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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