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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才微微亮,一陣鳥鳴聲傳來,喚醒了森林的清晨。
因為有人在,所以宮月影整晚都沒能睡著,趁著齊辰睡著,早早就離開了山洞。
在森林,靜聽之下,聽見了北邊傳來流水聲,於是就向水源走去。
是瀑布,從陡直的峭壁落下來,衝擊成了一個小湖泊。
鵝卵石堆積而成,湖水清澈見底。
宮月影摘下麵紗,脫掉鬥篷和外袍,如魚兒般,靈巧的潛到水底去。
洗幹淨身上的灰塵,靠在湖邊的鵝卵石上,僅把頭露出水麵,困意漸漸來,聽著淅淅瀝瀝的水聲,閉目小憩。
眼前的黑暗漸漸清晰,
宮月影晃了晃腦袋,漸漸清明的視線中看到有一個長得跟她一模一樣的人,
這場景登時讓她清醒,腦海中浮現出了這個女子的身份,
這裏似乎就是弈清所說的那個世界,這女子,就是魔尊。
除了那極樂世界不問世事的佛祖,她便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連神界都已甘拜下風,六界的秩序皆由她來維係。
此刻她正一人在樹林散步,周身滿是孤寂和寒冷,仿佛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宮月影莫名想要離她近點,卻發現身體不受控製的漸漸透明,像隔著一道透明的屏障。
隻能像一個看客,旁觀著。
樹林的前方,一名雪白衣擺沾染了些許泥土的和尚,正在前方打坐,似乎很是難忍痛苦。
那女子停住了腳步,站在不遠處看著那名和尚,血紅的眼眸亮了幾分。
他身上陣陣金色流光,是極佳的成佛根骨。
宮月影隻能看見那名和尚的側臉,還十分模糊,根本就看不清,隻覺得那應該是世間最美好的輪廓。
隻見那身為魔尊的女子突發奇想搖身一變成了一名嬌俏的女子,
那雙血色瞳孔,褪去了詭異的紅,隻剩一片純淨至極的黑。
“你怎麼了?”她神情慌亂的奔了過去,接住了小和尚即將倒下的身子,
隻顧著垂眸檢查他的脈象,錯過了小和尚朦朧的眼中一閃而逝的驚豔。
“施主..如此..恐怕不妥。”小和尚伸手的想要推開她,卻再沒有力氣。
“你的病很重,你會死的。”那女子小鹿一樣清澈的眼眸染上了晶瑩。
小和尚咳了兩聲,雙手費力的合十,靠在女子懷裏的身體緩緩坐正,盡量遠離女子,神情虔誠而清淨,
“既皆為過客,何須..執著生死。”
那女子忽然破涕為笑,雙目猶似一泓秋水,往小和尚的口中塞了一枚藥丸。
“有了執著的東西,就會為了執著而執著。”
那和尚沒能避開她的手,不得以咽下入口即化的藥丸,那雙眼睛裏還是沒有絲毫怒氣,
隻是無奈的重複那句禪語:“阿彌陀佛。”
隨後詫異的皺眉似乎不敢相信那顆藥丸可以穩定他身體裏的毒性,渾身劇烈的痛楚也漸漸消失。
“怎麼樣!”女子得意洋洋的看著小和尚,神采奕奕。
那和尚莫名的避開了女子的眼神,雙手合十,恢複了力氣就站起身,
平和的朝著女子道:“多謝施主。”
女子笑眯眯的靠近他,狀似委屈的道:“我救了你,你竟連名字都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