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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藥童一招手,立即有另一邊的藥童來將他們領入樓上廂房等待。
整個聖塔醫館都充斥著濃鬱的藥香,廂房內也是精簡雅致,處處都可稱為大家風範。
赫連嘉欣喋喋不休的詢問著宮月影剛剛去做什麼了,還要喂宮月影吃桌上的糕點。
般若不語,隻覺得這場麵像極了談情說愛的樣子,放在別人身上還有些甜蜜,放在她主子身上,隻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鬧夠了沒有。”宮月影第三次躲開赫連嘉欣勸她吃東西的手,才開了口,鳳眸微眯,染上了淡淡的戾氣。
聲音如泉水擊石,冰涼冰涼的,如初冬的天氣,如初冬的雪,微冷,落在對麵之人的心湖。
赫連嘉欣一抖,媚眸中帶了一抹畏懼之色。
“公子..”她話未說完,門口便傳來了請安聲。
“見過沈先生。”
那道木門被推開,進來一名中年男子,長相清潤,一身的氣度與風骨讓人不敢窺視,不苟言笑,卻莫名讓人無法厭惡。
赫連嘉欣收了那副委屈的嬌俏模樣,而是前所未有的規規矩矩恭恭敬敬。
“南詔聖女赫連嘉欣見過沈先生。”
沈餘舒的眸光落在那一站一坐的主仆二人身上,問道:“這二位是。”
“是擁有西域佛手靈芝的公子。”赫連嘉欣回答道。“來自地藏宮。”
“地藏宮的人?還有西域佛手靈芝?”沈餘舒微微眯了眼眸,倒是稀奇東西就連他著聖塔醫館也僅僅有一株,
沒想到著惡名遠揚的地藏宮也有這麼一株。
宮月影看向所謂的沈神醫,原本慵懶翻書的手停了下來也頗給麵子的淡淡道:“久仰大名。”
她從不說在下之類的謙卑之詞,因為她選擇站在權力的頂端,就是為了不說這些詞,她不習慣,更不喜歡。
沈餘舒隻覺得這男子很狂,但卻不惹人厭煩,好像她就該這樣尊貴藐視一切。
“小女尊師命來取借在聖塔的萬青藥鼎換佛手靈芝。”赫連嘉欣看了看宮月影的方向,笑道。
她就極為欣賞這般膽識和狂狷的男子,經曆過她小時候的日子,便會更喜愛這種權利帶來的霸道。
“這位公子..”沈餘舒開口,似乎想問什麼。
“江湖都稱一句殘月公子。”她把玩著扳指的手微微一頓,慵懶道。
般若抬眸看了一眼宮月影,倒是沒想到主子用了這個好久都沒再用過的名號。
“殘月?”赫連嘉欣的舌頭都有些打結,她沒想到與她朝夕相處了四天的人,
他竟是當年地藏宮派出的那個以一己之力擒殺整個血煞閣的人,令整個江湖的人都瞠目結舌的地藏宮主座下死神。
“殘月公子小小年紀倒是武功絕佳啊。”沈餘舒隻是微微一頓,隨即平和的道。
宮月影更欣賞這般沉穩大家,於是謙道:“豈敢。”
“那是公子要那樽萬青藥鼎?”沈餘舒淡笑問道,一雙精明的眸子藏了些許算計。“萬青藥鼎可是煎鍛骨煉筋隻藥方的神器。”
“自然。”宮月影直接裝不懂,答道。
怪不得著聖塔醫館還有著極密的情報網,人在病痛或焦急中最容易友好或者被套話。
她自己身上毫無傷痕,又不說要這樽萬青藥鼎有何用處,能叫得動殘月公子的人,除了那神秘的地藏宮主,還能有誰?
江湖中對地藏宮這個香餑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之人不在少數,那麼這個消息自然是個好消息。
“煉藥還是作何?摯友將那藥鼎寄存於我,我必定得對摯友負責。”沈餘舒頗為認真的淡笑道,看著倒是一派正氣。
“無可奉告。”宮月影鳳眸微冷,幽深而神秘,沒人看透過那雙洞悉人心的眼眸背後所想。
沈餘舒沒想到這殘月公子真的如此強硬駁了他的話,一時間想不起回答,
卻沒有絲毫破綻,隻是隨意的笑了笑,道:“嘉欣,你跟我出來一趟。”
門外,沈餘舒看著赫連嘉欣流連忘返的媚眸,頗為不可思議的輕聲道:“那男子與你是何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