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是暗的,即使是在夕陽落下的午後,西曬的光線任憑在妖嬈旖旎也無法在嚴絲合縫的窗簾裏找到一絲光線。單涼蜷縮在沙發下,抱著雙膝眼淚一隻流。
不都說眼淚是鹹的嗎,可為什麼流到最裏那麼苦澀。就連她的心都變的苦苦的,苦的眼淚不停的往下流。
她坐在地上,兩隻胳膊環抱著膝蓋。抬眼時是黑的,閉眼時是黑的。黑色的像是布景,布景之上是彭蕭南的樣子。
有他蠻橫的樣子,有他的清高的樣子,還有那雙好看的眼睛盯著她的樣子。
她好像轉台,可是任憑自己如何用力,無論自己想要換到哪一個台上,都是他。
門外的密碼鎖想起滴滴的聲音,緊接著她抬起頭一束光從外麵找了進來,她微眯的眼睛看向光亮的盡頭,抬手擋住了耀眼的光線。
“我的天呐···”蘭嵐提著將手裏的購物袋放在地上,直徑走到陽台上拉開窗簾。轉頭看著因為刺眼而將頭緊緊埋在膝蓋的裏的人:“不至於讓你頹廢成這樣吧?”她一邊說一邊走將一灘爛泥的單涼拽到沙發上。
單涼適應了房間中的光亮,躺在沙發上,沒有焦點的睜著眼睛。
“大小姐,我這可是好不容易擠出的時間找你,昨天你不是還給我興高采烈的跟我說‘永不後悔’嗎?”蘭嵐感覺的單涼情緒的不穩定:“是不是人家不認賬了?”她擼起袖子:“老娘找他幹仗去,你給等著,敢欺負我的女人。”
蘭嵐作勢的在房間裏巡視了一圈,最後找了一個趁手的“兵器”,她拿著電蒼蠅拍倫了兩下。挺好的,能打能電,很合她的心意。
就在蘭嵐豪放的就要出門的時候,單涼緩緩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她依舊看著一個沒有焦點的一處,聲音像是被砂紙打磨過,幾乎都成了氣聲:“沒有,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他沒有欺負我,也沒有碰我。”眼淚再一次不成器的留下來:“他隻是···不喜歡我。”
蘭嵐從小跟她能說是穿著一條褲子長大的,她失戀過無數次,上躥下跳,雞飛狗跳的時候倒是常有。在蘭嵐的眼裏單涼是個特別酷的人,就連跟李珩已經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她都能理智的扔了李珩所有的東西,在自己的麵前一滴眼淚都沒有流過。
“單涼!”蘭嵐有些微訝,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單涼吸了一下鼻涕,咧開嘴沒心沒肺的笑了一下,眼淚卻控製不的落下來,打在地上開出一朵瞬間即逝的水花。
“我沒事,真的,沒事。”她繼續抽泣,全然無法偽裝:“我辭職了,我想以後我們都不用在見麵了。”這句話酸的她的心隱隱做痛,她盡量讓自己顯得雲淡風輕一般,不想讓蘭嵐擔心。
蘭嵐煩躁的撓了撓頭發,來回在房間裏踱著步子,就好像難受的是她一樣:“怎麼就那麼不長眼呢,我們家涼涼那麼好一姑娘,瞎了吧,我去~”
她實在看不慣單涼這樣頹廢的樣子,一把將單涼從沙發上起來:“走,跟我走,姐帶你去找樂子去。”難受的時候,絕對不能一個人待著,這是她的經驗。
單涼沒有反抗,像是個玩偶一樣被蘭嵐擺弄著,一會選衣服,一會弄頭發,又在她臉上一頓操作之後。蘭嵐滿意的將她的臉板到鏡子麵前,指著鏡子裏的那張臉上說:“姐就問你,好不好看?”她一副痞裏痞氣的挑起單涼的下巴:“就你這臉,老娘敢拍著胸脯跟你說,春風十裏都不如你!”